第39頁(第1/2 頁)
安裕容哈哈笑道:「文約兄可別這麼說。能少進去一個是一個,再說我也沒吃什麼苦。你在這奚邑城等了多久了?是兄弟的不是,叫文約兄憂心至此。」
徐文約道:「來了個多月了。好在進展雖然慢,總算都不是壞訊息。前些日子聽說洋人下山帶了個翻譯,我一聽就知道是你!賢弟如今可是大人物了,不好找也不好見哪!就你們住的這院門,我要進來,足足過了三遍審!」
安裕容便跟他道歉:「老弟我也是聽人差遣的份兒,又不知徐兄下榻何處,叫兄長受委屈了。」
論熟悉程度,二人不過初次相識,論交情關係,卻已是生死之交,情誼深厚。兩人開了幾句玩笑,劫後餘生,深感慶幸。一邊喝著咖啡,一邊仔細敘說別後情形。
原來徐文約將劫車事件第一時間爆出來後,並未返回申城,而是繼續北上,一路護送當初同坐二等車廂那兩名女子直至京師。那少女是申城黎家的小姐,閨名喚作黎映秋,京師是其外祖府上所在。黎小姐外祖乃前朝翰林,頗有些根基,為人也比較開明,家中年輕子弟上新式學堂的不少。因感念徐文約的恩情,又看其人才華品性皆不錯,遂協助他在京師辦起了《時聞盡覽》北方分社。這分社辦起來,徐文約毫無疑義做了社長,手底下才招了兩名記者,便先帶著人直奔奚邑。
雖然沒採訪到什麼獨家秘聞,幸虧資金寬裕,江寧總部也給了他足夠的自主權,才由得他在這奚邑城住下不走。
「恭喜徐兄榮升社長!」
「自家兄弟,就不要取笑我了。如今加上我也才三人,連個草臺班子都算不上。別的不說,就說這仙台山劫車事件,我們怎麼跟人家當談判見證人代表的記者比?唉。」
安裕容笑道:「徐兄莫非忘了,還有小弟我哪。保管全是獨家秘聞,專為貴報供稿。」
徐文約急於探視他是否安全,還沒來得及往這上邊想。聽他如此說,自然欣喜非常,恨不能當即來一場採訪。
安裕容道:「這獨家秘聞保證是徐兄的,只不過我這裡有一樁難事,需要徐兄幫忙。」於是挑揀著一些好交代的,把事情經過說了。
徐文約很痛快地給了他一摞銀元,知道他現下一窮二白,又添了些銅板做零用。隨即吩咐等在外邊的手下跑腿,買回來許多溫補即食的良藥,以及包裝嚴密的糕點,只說是送給兄弟壓驚。徐文約原本打算留到奚邑城防交接完畢,被安裕容勸動,約定一同坐遣送人質的火車回去。
送走徐文約,安裕容讓下人把東西提到自己房門口,賞了幾枚銅板,叫他通知廚房弄兩樣吃食,也先送到門外。然後拐去看了看正在給人質們檢查身體的韋伯醫生。借著幫韋伯醫生領取藥物之便,從領事館的工作人員處要來一堆西藥。挑挑揀揀,藏起幾樣應急有效的在自己口袋裡。
他開門進屋的時候,第一眼沒見到人,轉頭才發現顏幼卿貼牆站著,正是最不容易被察覺的位置。
不由得一笑:「放心,沒別人。來,幫忙搭個手。」
顏幼卿將他手裡的東西一樣樣全接了過去,宛如雜耍般壘在手掌和胳膊上,平平穩穩放置在桌面。等安裕容關好門回身,便見他姿勢端正地坐在桌前凳子上。
安裕容也坐過去,見食盤上只一雙筷子,直接伸手撕下一條雞腿:「來,吃。別客氣。跟洋人住一塊兒就是這點好,盡可以狐假虎威。你放心,沒人會嫌我吃太多。」
顏幼卿見他用手撕扯著吃得歡,便拿了那雙筷子。安裕容這幾天伙食不錯,啃完一條雞腿,又吃了個菜煎餅就飽了。但見顏幼卿不緊不慢,吃完一樣換下一樣,把剩下的大半隻雞,一沓子煎餅,外加一盤素燒蘿蔔,一大碗粟米粥,全部吃得乾乾淨淨。安裕容瞪大眼睛:「你這是餓了幾頓了?」
顏幼卿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