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自澄機會,一問一答(第1/2 頁)
涂坤克不由地感到心驚。
此刻的萬葛沙再不像先前的無遮無攔,肆意莽撞,可以說是判若兩人,儘管仍是存心替延味羨洗刷罪名,但言辭間明顯有所收斂了,竟還有幾分試探的意味。
他確信自己不曾留意過這個小小副掌廚,雖佩服他有幾分真性情,鋌而走險,仗義執言,但在萬葛沙說出這番話以前,自己卻實是未將他放在眼裡的。
他在想什麼,只有他自己最瞭解自己。
莫要牽扯無辜,讓事情更加複雜。
萬葛沙的話字字珠璣,令涂坤克頭皮發麻。
他自是知道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秦瑄事敗,將真相擺在眾將領面前,但萬葛沙緣何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他究竟發現了什麼?
抑或是,猜到了什麼?
不應該啊……
涂坤克收斂散逸的心神,強令自己冷靜,但還是不免有種被他人扒光洞見的難堪,儘管他已經極力想要掩藏那一縷慌亂。
他面色如常般開口,就像是聽不懂萬葛沙的提醒:“若能像你說的那般輕易,誰願複雜?如今所見不過冰山一角,其下還藏著什麼,誰都不敢妄言。我從始至終都不曾偏離過初衷,也完全可以擔保,不會放縱有罪之人,亦不會牽累無辜者。”
言下之意,如果延味羨當真與中毒案無關,便不會脅迫他枉承汙名,更不會冤殺伙房眾人洩憤了結。
他也並未說謊,因為一開始揚言斬首,用伙房眾人的性命施壓,只是想借機試一試延味羨的反應。
事實證明,他猜得不錯,延味羨確是個軟心腸,重情義,且顧忌良多,儘管看不慣這副不染流俗的自命不凡,但如今這樣的情形下,不得不說他以往不屑一顧的君子仁義,倒顯得頗為順眼起來。
因為這樣的延味羨,實在太好拿捏,而只要秦瑄對他心存偏護,就很難不自亂陣腳。
萬葛沙不是很相信涂坤克說的話,沒有立即回話,只是死死地盯住他,這時理智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想到伙房眾人的嫌疑還未洗脫,炊事長又遭了難,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現在實是不能再激怒涂坤克了,便鬆下了手裡的力道。
奇孜小心打量著塗校尉的神情,還好,並沒有出現他想象中的怒不可遏或是欲除之而後快,情緒十分穩定平和,看來萬葛沙剛才的冒失之言並沒有衝撞到他。
這可能是不幸中的萬幸。
“還愣著幹嘛,過來。”奇孜用手捂嘴,一個拉帶把六神無主的萬葛沙拎回了自己身邊。
趁塗校尉大發慈悲,還是把惹禍精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讓他休要糊塗生事才是。
萬葛沙略帶歉疚地和伙房其餘人等關切的目光接觸,而後暗自垂下頭,無奈地輕嘆。
延味羨見涂坤克看著他若有所思,索性徑直上前一步,接著原先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罐中果醋出自我手不錯,蜂蜜罐也是我的。”
“塗校尉還有什麼想問的?”
涂坤克輕笑:“這個自然。但是在此之前,我想確認一點。”
說著,他瞥了一眼埋頭沉默的萬葛沙,接著說:“若我未曾逼迫施壓,伙房之人安然無恙,你可會主動認下蜂蜜罐是你的?”
這是個坑,隱匿不報本就其心可誅,不管原因為何,一旦說不會,便再難說清了。
這個坑,延味羨識別得很快,避得也很快:“會,但一定不會那麼輕易就應下。”
涂坤克的笑意更甚:“你倒爽直。那你且解釋解釋,為何先前第一時間不認呢?”
“還是那句話。”
延味羨凜然無懼,義正辭嚴地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塗校尉認定我就是下毒之人,咄咄相逼,先前僅是因為和我有所關聯的烏頭鹼就對我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