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中原易主(第2/3 頁)
,瞎扯的了。他要是真忠誠於晉室,在晉朝與契丹長達五年的對峙鏖戰期間,也不會穩守關隘,坐觀成敗了,且還偷偷地收容散卒,壯大自己勢力。中渡橋之變,杜重威全軍而降,汴梁危及之時,也未見他有勤王援護動作。耶律德光入汴,見諸節度爭相覲見,又毫不猶豫地派人攜重禮詣殿而拜,大表忠心......
就劉知遠的動作便可知,他是有野心的,事實上到了他這個名望地位,是不可能沒有野心的,且不進則退。這段時間以來,河東文武已經有不少人明裡暗裡給他旁敲側擊了。蘇逢吉講得雖然大膽直白點,但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劉知遠的態度如此“堅決”,只有一個原因,時機未至。一者,天下局勢仍未明朗,雖有耳聞契丹主耶律德光在中原的暴政與聵行,士民雖有激烈反抗,卻還未成規模。二者,劉知遠心裡也是有些發虛的,耶律德光屬下胡漢幾十萬大軍,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他可不願拿他苦心於河東經營的家底去與契丹人硬碰硬。
劉知遠此時的做法,就一個詞,觀望。
劉知遠這邊的動靜,引起了一陣波瀾,田間鋤地的文武臣僚各個側目而望。劉承祐也下意識地瞄了瞄,不過很快便有埋頭專注於翻土,一畝之數,必須達成。
北平王離去後,很多人都開始偷懶了,這場作秀,顯得有些虎頭蛇尾。最終,只有劉承祐與少數位卑之官吏,足額完成了鋤作。那寥寥幾名文武將吏,都被劉承祐默記於心。
大變之臨,必有異兆。在這萬物復甦之時,春暖花開之際,晉陽內外始終瀰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氛。傍晚時分,南城城門指揮使上報,忽有“妖風”起,城頭“晉旗”攔腰而折。劉知遠以此問左右,無以對,唯有蘇逢吉擔當瞭解惑的角色,言此乃上天警示,恐有劇變。劉知遠默然無語,時值今朝,還能有怎樣的變故。
比較湊巧的是,日落不久,一則訊息,自汴京傳來了。就在昨日,二月丁巳朔(初一),契丹主耶律德光在蕃漢群臣的“擁戴”下於汴宮稱帝了,改契丹國號為“遼”,改元大同,大赦天下,正式從法理上統治中國。伴隨著的是一道略顯強硬的詔旨:“自今節度使、刺史,毋得置牙兵,市戰馬。”
六百里飛騎來報,晉陽城中,又是一陣波瀾起伏,劉知遠放下吃了一半的飯碗,緊急召集霸府僚屬於王府議事。
夜幕下的王府,仍舊一片肅然。寬敞威嚴的正堂間更是一片噤然,寂靜無聲,只有幾座燈盞,默默燃燒著,晃動的火苗釋放著縷縷迷離的光芒。
堂間只十來人,劉知遠並沒有大議的意思,文武以右都押衙楊邠、馬步軍都指揮劉崇為首,另有劉信、扈彥珂、王章、史宏肇、常思等劉知遠屬下的高階文武。大概是這半年多,尤其是近段時間以來的突出表現,劉承祐也得以在列。
以一個端正的坐姿挨著叔父劉崇落於右列次席,表情與諸人保持著相類的嚴肅沉凝。當然,劉承祐打心底沒什麼緊張的,耶律德光稱帝建遼,他是早有“預料”,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同時,劉承祐的目光,不時瞟向堂間位次靠後的一名中年武將,面相端正威嚴,氣度豪邁,那是河東蕃漢兵馬都孔目官——郭威。此時的郭威,在劉知遠帳下已經有一定地位,但也就那樣,武將之中相比劉崇、劉信、史宏肇者,他就是個“弟弟”。
孔目者如一孔一目,無不經其手。郭威這個孔目官,兵馬之事無不可管,但以河東兵馬眼下的情況,卻是無可管者。就如劉承祐所領的龍棲軍,他就絕對插不上手。
不過,劉承祐卻是一點也不會輕視這個眼下還未有譽名揚天下的武臣。每視其人,“黃袍加身”四個字眼,就不斷在劉承祐腦中盤旋,眼神不自主地變得冰冷。
大概是劉承祐的目光太過冷厲,郭威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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