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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和志端上一杯碧螺春,放在案上,勸道:「陛下,您喝口茶,消消氣,什麼都比不上您的身子重要。」
話音剛落,便見趙深一咬牙,猛地抓起茶杯往外擲了出去:「這個逆子!」。
孫和志和案下的馬琦趕忙跪下。
「朕早知他不甚上進,但一直著名師好好教導著,想著能好些,可沒想到——」
他指著孫和志道:「傳旨,太傅曹文彥教導皇子不利,著革去官職,打二十大板,發還原籍!朕永遠不想再見到他。」
孫和志道:「是,老奴這就去傳旨。」
趙深說罷,喘了喘氣,手捏緊椅子,閉上了眼睛。
過了良久,他才開口道:「他在哪兒?叫他來見朕!」
馬琦知他說的是六皇子,便磕了一個頭,恭敬道:「六皇子現在正在殿外跪著,等著陛下示下,臣這就請他進來。」
「慢著——」
馬琦停下腳步,等著他的吩咐。
「蘭貴人也在外頭?」趙深問道。
馬琦道:「臣怕時態鬧大,著人將蘭貴人看管在琉璃所。」
趙深垂下有些蒼老的眼睛,不住轉動著手中的扳指,良久才冷冷道:「尋個由頭,處置了她。」
馬琦瞭然:「是。」
說著便出去將趙賢帶了進來,隨後關上門出去了。
趙賢見著趙深,腿一軟,便跪了下去。
他一向是最怕他這個父親,方才面對馬琦的氣勢早不知去哪兒了。
趙深站起身,在他的眼前來回地走動,他身上玉墜隨著動作發出悅耳的響聲,可在趙賢耳裡,這聲音卻好似催命的咒語,嚇得他開始不住地發抖。
他想說幾句話,卻發現口乾舌燥,一時間竟開不了口。
就在他覺得自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才聽到上頭傳來一道聲音:「抬起頭來。」
趙賢將頭慢慢抬起,他瞥見趙深的眼睛,立時嚇得又將頭低了下去。
「你,睡了朕的女人?」
趙賢牙齒打顫,猛地磕了好幾個頭:「父皇,兒臣是一時糊塗,兒臣一時喝醉了酒,這才——」
「朕瞧你清醒的很!」
趙深將從他宮中搜到的蘭貴人的畫像丟到他身上,道:「瞧瞧,這可是你的手筆?」
趙賢看了眼畫像,剛想矢口否認,卻見趙深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
他牙關打顫,開不了口。
那確確實實是他畫得,他便是想辯也辯駁不了。
他頹然坐下,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父皇,會殺了他嗎?
風將殿裡的紙張吹得沙沙作響,趙深坐下,看著面前這個心裡最喜歡的兒子,沉痛的閉上了眼睛。
他真想問問老天,為何要讓他和最心愛女人的孩子如此的不成器?
可他明白,老天回答不了他,是他沒有把兒子教好。
他慢慢睜開眼睛,看著跪坐在下頭的趙賢,幽幽道:「賢兒,你如今已經十七,朕本打算明年開春,便開始給你選妃,到時候,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可偏偏,你卻等不及和朕的女人有了首尾。」
「父皇父皇,兒子也是一時糊塗。」趙賢屈膝過去,給趙深磕頭:「兒子漸漸大了,身邊一個貼心的人都沒有,還有半年才能選妃,兒子實在是等得難受,蘭貴人她善解人意,甚知我心,兒子一時把持不住,這才——」
他這麼大了,身邊也沒個教他知人事的女人,三皇子在他這個年紀,光侍妾都不知有多少?這叫他如何忍得下去?
趙深一腳將他踹到:「畜生!」
「你讀得那些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頭去了!無君無父的混帳!朕真想一刀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