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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
小范沐杉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是並不代表他聰明就會堅強。此刻的他就是軟弱的,到處都表現出了他的無助。所以,即使在溫柔的孃的教育下,他明白怨恨是無法得到幸福的,卻還是在看著弟弟無知的面容和娘漸漸發硬的屍首時恨意滿腸。
他的娘不知道,小范沐杉無數次偷偷的離開西院的矮屋,悄悄的逃出範府,去體會外面屬於一個孩子該有的生活;他的娘甚至還不知道,小小如範沐杉也看出了范家人眼中對他們的鄙夷,對他們的不削;他的娘,他的娘,您真的是……太可悲了。
少頃,又是一陣響雷。破廟中,那殘缺的牆垣上,倒映著高柳恐怖的身姿,不停的隨風搖擺,不停的在狂風中發出“唦唦”的聲響。空中也都是一片陰霾,預示著暴雨的襲來,夏日的夜就是這樣不可揣摩,不可預示。
範沐杉抬頭望向那看不盡頭的暗空,翻卷的黑雲好似咆哮的狂龍,擺著長尾,在發洩著對世事的不滿,想要用無盡的雨水來淹沒這些毫無知覺的人類,告訴他們什麼才是真正的殘忍。
是的,想到了“真正的殘忍”。又是一道閃電,光亮中,一個鬼魅的笑容展現在範沐杉的唇邊,什麼才是“真正的殘忍”?或許,再過個十年,不,五年。我會讓你們明白。
邪惡的種子在雨夜種下,“唰唰”的傾盆大雨毫無停下的趨勢,而仇恨也就在那一刻一發——不可收拾。
少年懷裡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孩童,用自己身上所剩無幾的衣物草草的又包上幾層。不斷的哄弄,漸漸的似乎感受到了哥哥心情,孩子掛著一行清淚,砸吧砸吧小嘴安靜的睡去。
其實範沐杉,在看到自己臂彎裡的幼兒才恢復了自己有些暴躁的心情。看著孩子甜美的睡靨,心中輕輕嘆氣,這是唯一屬於自己的東西了,這也是唯一娘留給自己的禮物。這是他的弟弟,心裡開始滿了起來,“娘,您安心的去過幸福的生活吧。三,會好好待弟弟。我們……會過上好日子的!”
這是對母親的安慰,也是對弟弟的保證,更是對自己的殘忍。但是,如果對自己都不夠殘忍,那麼如何給他們帶來“真正的殘忍”呢?
那夜,在範沐杉抱著弟弟,蜷著身子,靠在身體冰涼的母親身旁十分安心。而當週公來臨前範沐杉輕輕的喃喃:“你不要跟他姓,還是與娘姓的好。林……林什麼好呢?林夏吧。好不好?小夏?夏日裡的孩子是最活潑的,這是娘生你前說的……娘……”似是自言自語的話,卻定下了弟弟一生的名字,也定下了自己一輩子的牽掛。而林夏,這個見證日後所有一切的孩子,此刻,你可有了那番覺悟呢?
孩子,總歸是孩子,沒再堅持多久,範沐杉沉沉的睡去,連帶懷裡的小子,一同在夢中與逝去的母親相會。
1。2
“呯!噠——”兵器碰撞的聲音落下。
“沐小子,長進了。”一個大漢,開心的拍著範沐杉消瘦的肩膀,真心的誇讚道。
這已經是範沐杉參加的第四次的擂臺大賽了。從五年前範沐杉來到這個小鎮後,四次的擂臺大賽,次次的成績都在不斷的向前靠近。而大漢,就是今日同他比最後一場賽的擂主。
“不錯嘛,老子等了你四年,這次,真沒讓人失望。師父她也該是欣慰了的。”漢子拉下依舊站在擂臺上的範沐杉,開懷的笑道。
“那還承蒙師兄讓步,師弟不敢當。”範沐杉沒有甩開大漢粗糙的大手,而是同樣充滿笑意的回敬道。“師弟還需多多操練才是。”
五年,一眨眼便匆匆流逝,今年的範沐杉也該滿二十了。
猶記得娘辭世的那夜他昏昏的睡去,竟是半夜裡發了高燒,退都退不下來。可是,娘死了,總該找個厚土,好好的安葬了才是。所以即使是身上毫無錢財的範沐杉,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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