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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舒宜自幼生的粉顏桃腮,如今更是出落的嬌妍瑰麗,十四歲的少女,晨時嬌花一樣的年紀,眉目間的清媚之色再也遮掩不住。如此落魄的昔日高門貴女,可不是權貴爭先搶奪的玩物麼?
議論嘈雜聲中,溫府大門從裡被人開啟,晨光照射到之處,是一張稚嫩脫塵的少女面龐。
溫舒宜身著素色對襟羽紗衣裳,墨發上僅僅插了一隻白玉簪子,未施粉黛,明艷的容貌中透著幾絲清寡。
自五年前,溫大將軍戰敗嘉林關,將軍夫人前去救夫,又難產而死之後,溫舒宜褪去了一身艷麗衣裙,一直這般寡淡的裝扮。
然而,饒是如此,獨屬於美人的嬌媚氣韻也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
膚如凝脂、領如蝤蠐、螓首蛾眉、美目盼兮……大約就是形容她這樣的美人。
饒是在場的看客們,見了這等嬌俏無助的美人,也難掩惋惜與憐惜。然,溫家的爛攤子不是尋常人能夠收拾的起的,溫家五年前戰敗,十萬大軍全軍覆滅,若非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溫家沒有一人能逃脫厄運。
今日登門尋事的溫家旁支,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見溫舒宜一露面,眼底閃過驚艷,心道:便是她今日不交出來宅子,只要將這等美人賣入教坊司,也能得一大筆銀錢。
「大侄女,你一個姑娘家霸佔了祖宅五年,也是時候交出宅子了吧?你若不配合,可別怪咱們無情,要不就交出宅子,要不……你今日就跟我走!」男子一臉痞笑的威脅。
如今的溫舒宜對所有人而言,不過就是人人拿捏的軟柿子,沒有她置喙的份。
五年前阿兄在戰場撿回一條命,但斷了一條腿,而娘親因難產,阿弟生下來就帶病,這五年一直靠著藥罐子活著。
爹爹與娘親不在了,溫舒宜無論如何都要護住阿兄與阿弟。
五年前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原本獲罪的溫家也得了一條生路。爛船也有三斤釘,兄妹三人一直靠著典當過活,直至一年前家中再無可以典當之物,為了阿兄與阿弟的湯藥錢,溫舒宜只好將宅子給抵押了出去。
此時此刻,溫舒宜沒有露出任何後怕與驚慌之色,她出乎意料的鎮定,「三叔……」
她唇角溢位一抹冷笑,「看在溫姓的份上,我且勉強喚一聲三叔。我阿兄與阿弟都好好活著,這宅子怎麼都落不到你們頭上。」
溫舒宜一言至此,懶得與這群無賴糾纏,直言道:「況且,我早就將宅子抵押給了裕茂錢莊,三日後便是抵押到期的日子,按著大周律法,抵押期限一至,我若拿不出銀錢,宅子就是錢莊的了,屆時就算是我保不住宅子,也必然輪不到你們來搶!」
「溫家是我爹爹用雙手打下來的,與你們有何干係?!」這是要徹底撕破臉皮了。
少女的聲音清冷如雨打青瓷,又如冰玉相擊,叫人聽了心頭一陣沁涼舒坦。
溫家旁支的目的本就是震懾一下溫舒宜,順道給她威壓,讓她得知自己處於怎樣的境地,怎料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裕茂錢莊可不是普通的商家,背後是有朝廷勢力支撐,不是溫家旁支能夠招惹的起的。
「你……你這個敗家女!溫家的家底就敗在你手上了!」
聞言,溫舒宜只是淡淡笑過,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人帶頭說了一句,「既然宅子已經抵押給了裕茂錢莊,契約上白紙黑字寫著,溫家旁支有什麼資格要宅子?」
「溫家如今風雨飄搖,該不會有人想圖謀不軌吧。」
溫家旁支的男子氣紅了臉,便是他的確想仗勢欺人,也不能這般明目張膽,而且礙於裕茂錢莊的勢力,只好暫時作罷。
旁支的幾名男子正要離開,溫舒宜叫住了幾人,少女站在溫府大門外,美眸堅毅,沒有遮掩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