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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沒有說話,倒是他身邊的人又陰陽怪氣地諷刺梁珏:「是啊,某些人真的是好大的架子呢,只聽說做女婿的向老丈人請安的,未曾有過做長輩的久等人不到,還非得自個親自過來。」
站在梁珏身邊的小廝當下就想為自家少爺分辯了:新婚妻夫,有些男兒家幾日下不來床的都有,做妻主的體諒夫郎身體不適,讓他好好歇息,這半點錯處都沒有。
沈李氏本來就為人繼室,閒事還管這麼多,自己不吭聲,搞了這麼個陰陽怪氣的老男人來指桑罵槐,明擺著就是來找茬的嘛。
他話沒說出口,就被梁珏警告的眼神一掃,全都咽回肚子裡。梁珏面上不羞不惱,依舊十分好脾氣地開口:「妻主憐惜,我今兒個就睡得晚了些。妝容未定,也不敢蓬頭垢面地去見您,還望爹親不要怪罪。我素來聽聞妻主十分敬重您,誇您一片慈父仁心。只是爹親您著實太心善了些,要知道奴大欺主。有些惡奴總是在這做主人的還未開口的時候,便搶著把話都說了,把不該做的都做了,還生生曲解了做主子的意思。」
他一句話就把沈李氏的奶公蓋上了惡奴的標籤,奴大欺主,多大的一頂帽子。這些軟弱的主人任由奴才欺壓到她們頭上,但一旦有個誠邀的,把律法拿出來擺一擺,捏捏手指頭的事情就能擺平這些刁奴。
若真是刁奴,沈李氏倒是要謝謝梁珏了,可惜這刁奴就等同於他的喉舌,說話雖然難聽,但也都是表明的他的意思。梁珏這話,分明等同於打他的臉。
但沈李氏並不似他的奶公那麼莽撞直接,他也不敢在這種時候為了這麼件小事和最有出息的繼女鬧翻。
原本他今日過來就是來試探梁珏的,要是軟柿子還好拿捏,沒想到碰著了一個硬茬。沈李氏到底也是見過風浪的,在梁珏話音剛落的時候,他的臉色就青一陣白一陣的,但眨眼的工夫,他那些不愉悅就悉數收斂乾淨,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慈祥長輩表情。
他甚至向前兩步,輕輕地拉住了梁珏的手,用一種親熱的嗔怪語氣說:「瞧你這話說的,男兒家要吃的苦我們這種做的爹親的最是清楚不過了,我又怎麼會生你的氣呢,我今兒個來也是看看你好好休息沒有。咱們府上也不講究什麼虛禮。你嫁到府裡來,就不要把自己當外人。」
梁珏當然不可能把自己當外人,因此只是含笑稱是,兩個人虛以委蛇一番,最後以梁珏親親熱熱地挽著沈李氏的手把他送出去結束。
兩個人一分開,各自又變了臉。沈李氏自然是安撫了一下受了委屈的奶公:「先前真是委屈你了,我原以為是個好糊弄的,沒想到又是個精明鬼,也不知道沈孟哪來這麼好的運氣,早知如此,我死也不會同意這樁婚事。」
奶公反過來安慰他:「這也不怪主子,只怪那姓梁的小賤人長了張能說會道的嘴。不過他既然進了府,您又佔著名分,也不愁沒有機會整治他。」
這兩個人嘀嘀咕咕的打著壞主意,那邊小廝也在問著梁珏:「那沈李氏是妻主大人的繼父,關係聽說也不算特別好,您不是說過,沒有必要太在意他,那為何對他如此客氣?」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心情快樂小馬的雷,每天有雷我心情也很快樂
困死了,先晚安,剩下的明天寫吧
☆、005
這小廝跟在梁珏身邊,知道自家主子可從未受過這種窩囊氣,這沈李氏不出身雖然不錯,但心胸著實狹隘,還真當他家主子是好拿捏的不成。
梁珏又坐回位置上,一點點細緻地整理他自己的妝容:「外界傳聞歸外界傳聞,到底內裡如何還得觀察一段時間才能夠下這個定論,至於為何對他敬重,他到底是佔著妻主嫡父的名義,我作為妻主的正君,理應當在明面上孝敬他,不能讓人落了旁人口舌。」
爹親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