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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矮小的哈勒夫對這種侮辱極為惱怒。他把雙手放到嘴邊，使盡肺部的力氣向黑夜叫喊：

&ldo;見你們的鬼去吧！&rdo;他怒氣衝天，又叫喊了一次：&ldo;你們這些強盜，你們這些殺人犯，你們這些劊子手，騙子，流氓！&rdo;

作為回答，傳來一陣響亮的嘲笑聲。小個子哈勒夫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問：

&ldo;本尼西，我對他們諷刺得不夠嗎？我說得不夠清楚嗎？&rdo;

&ldo;不錯，因此，他們像你所聽到的那樣拼命嘲笑你。&rdo;

&ldo;這些人沒有受過教育。他們不知道怎樣做人處事，不懂什麼是禮貌，對良好的道德風尚一無所知。所以，即使對自己的敵人，也要有理有節，並且用美好的、動聽的客氣話去戰勝他們。&rdo;

&ldo;好的，這一點，你現在已經證明瞭，親愛的哈勒夫。你下次對他們喊話的時候，講些討人喜歡的話。&rdo;

&ldo;那不是我，而是憤怒。要是我自己說話，一定是彬彬有禮的。好了，現在他們走了。怎麼辦？&rdo;

&ldo;現在沒法。我們又像到達奧斯特羅姆察之前那樣站著。我們的敵人在我們前面。他們是自由的，甚至還增加了一個人。現在，追捕可以重新開始。誰也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像在這兒一樣再次遇到好機會。&rdo;

&ldo;說得對，本尼西。這個何查巴西，我們要把他送上絞刑架。&rdo;

&ldo;他不僅放走了囚犯，而且給他們配了馬匹。&rdo;

&ldo;你是這麼看的？&rdo;

&ldo;那當然！你聽說過，他們有馬。是不是？那些馬是給他們準備的。&rdo;

&ldo;這個法官騙人。&rdo;

&ldo;他的謊言對他沒有好處。我從他的長袍上撕下了一塊布，這塊布在我的腰帶裡。&rdo;

&ldo;你打算用它做什麼？你對他動武了？&rdo;

&ldo;可惜沒有。&rdo;

&ldo;我是這樣把東西拿到手的。&rdo;哈勒夫揮了揮鞭子。

&ldo;再不能匆忙了，哈勒夫！&rdo;

&ldo;放心吧，本尼西！我再不會過分匆忙了。我會平心靜氣地、從從容容地辦好這件事。我們現在還要去茅草屋嗎？&rdo;

&ldo;要去。也許還能搶救點什麼東西。&rdo;

辨認我們走過的回頭路，對我們來說已經不是難事。穆巴拉克的住所肯定堆放了許多易燃物，因為火焰沖得很高。那兒已有一些人，他們是被遠處就能看見的火光吸引過來的。當我們從樹後走出來的時候，從另一面，即這條路的入口處，跑過來那個柯查巴西。這位奧斯特羅姆察首領一看見我們，就舉起上臂，指著我們叫喊：

&ldo;抓住他們！把他們逮起來！他們是縱火犯！&rdo;

我對這種無恥行徑，與其說是憤慨，還不如說是大吃一驚。這個人具有一種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的卑鄙品質。在場的都知道，今天我對他是怎樣處置的，所以沒有人匆忙地執行他的命令。

&ldo;你們聽見了嗎？&rdo;他訓斥他手下的人，&ldo;要你們把縱火犯抓起來！&rdo;

這時，發生了一點他難以預料的事。小個子走到他跟前問：

&ldo;你看我們是什麼人，親愛的？&rdo;

&ldo;你們是縱火犯。&rdo;他聲稱。

&ldo;你錯了，柯查巴西。我們完全是另一種人。我們是製革工匠，專門來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