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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沒閤眼，再加上蘇甜的事帶來的衝擊，讓所有的人神經都緊緊地繃著，直到現在，她一個人呆在季錚的辦公室裡，才漸漸鬆懈下來，不知不覺就打了個盹兒，沒骨頭似的歪在他桌上，上下眼皮子慢慢合到了一起。

&ldo;以歌，以歌……別在這兒睡了，快起來，當心著涼。&rdo;

有個人在她耳邊低聲嗡嗡地念叨個沒完，池以歌閉著眼睛，哼哼唧唧地朝聲音的方向揮了揮手：&ldo;別吵，再讓我睡會兒，就一會兒。&rdo;

來人似乎笑了一下，輕聲又說了句什麼，就沒了聲音。

就在池以歌以為世界終於恢復了安靜的時候，一個涼颼颼的東西就貼上了她的後頸肉，凍得池以歌一個激靈，她蹭地一下坐起來，一雙眼霧濛濛的，捂著脖子茫然地看著前方。

季錚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含笑看著她：&ldo;醒了？&rdo;

&ldo;季錚！&rdo;池以歌咬牙切齒地盯著他手上還結著冰霜的礦泉水瓶子，&ldo;你這個人，損不損啊你！&rdo;

&ldo;好了。&rdo;季錚伸手過去，想為她理了理鬢角亂蓬蓬的頭髮，&ldo;回家再睡吧，在這裡趴著，你也不嫌腰疼。&rdo;

池以歌見他的手一動，條件反射地往後躲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生怕他不知從哪兒又摸出來個瓶子凍她一下。

季錚攤開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ldo;放心，這回不凍你了。&rdo;

&ldo;走吧，帶你去吃點好吃的，保證你喜歡。&rdo;

他說著，抄起桌上的花盆就往外走，池以歌一愣，還以為他發現這盆滴水觀音被她給推壞了，忙快步跟上去，&ldo;對不起啊，我把它給碰壞了，下次賠一盆新的給你吧。&rdo;

&ldo;嗯？你說這個？&rdo;季錚眸光一閃，他微垂著頭，手指輕撫著滴水觀音的枝葉，&ldo;這盆東西我養了很久，總不忘給它澆水，每天把它抱到視窗讓它能曬會兒太陽，等天陰了，再把它抱回屋裡……&rdo;

&ldo;買它的時候，都說它好養活，壽命長，我原本還以為，它還能陪我很久，沒想到，沒想到就這麼……哎。&rdo;季錚說著，就重重地嘆了口氣。

路過的保潔阿姨聽見這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植物不是她們買來每個辦公室一盆擺著的嗎，季顧問當時還嫌這玩意兒麻煩，不樂意養來著。

難道就這麼幾天功夫，還真培養出感情來了？

池以歌聽得越發歉疚，恨不得現在就拉著季錚衝去花鳥市場，選十盆一模一樣的盆栽給季錚在他辦公室裡擺上。

&ldo;不用那麼麻煩。&rdo;季錚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ldo;還是等下次吧，下次我們一起去選，好不好？&rdo;

池以歌聞言，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季錚：計劃通。

至於這盆滴水觀音其實早就給壞，從根裡爛得透透的，也就上面的葉子看著翠翠的還過得去能見人這種事，就不用告訴她了。

說也奇怪，季錚摸了摸鼻子，他明明有在好好照料這些盆栽的，怎麼就是養不活呢。

季錚要帶池以歌去的地方，是警局後邊的一家小麵館，走過去很近，也就五分鐘的路。

此時天剛矇矇亮，路上只有零星幾家早餐店的鐵閘門被拉了開，裡頭的老闆邊打著哈欠，邊著手為接下來行人們要吃的早飯做起了準備。

池以歌問道：&ldo;天還那麼早，你說的店會不會還沒開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