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再別離(第1/2 頁)
何楚卿不緊不慢地繼續用餐,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
還嶽先生的人,何楚卿心說,未必能回到虹海還不一定呢。要是他此番真能僥倖衝出重圍,那就可以問心無愧地直奔北寧尋顧還亭。
對於他來說,這和從里斯本倉皇逃跑是兩種意義。
但方硯於急了。方少爺冷哼一聲,“啪”地扣上了懷錶:“盛先生,我記得,我們一開始可不是這麼談的。”
盛予其斯文地理了理領口,文縐縐地回:“方公子,此一時彼一時。別說我才開始時候願意把何楚卿送給您做禁臠,就是現在,我也是一百個願意的。可惜,如今是嶽先生要他做事。嶽先生的意思,恕我難以違背。”
方硯於火了:“嶽先生,也不過是個混黑幫的商販罷了。他能奈何我?”
盛予其仍按捺著脾氣,笑眯眯地道:“奈何,自然是沒法的。方家輝炳一方,嶽先生自然不會拿您如何。不過,就算我今日把他送給您,來日嶽先生也還是會要上門的。縱然是您想留,令尊到時候,也一定還是會把人交到嶽先生手上。一個小小男寵,怎比得上兩方的情誼?”
何楚卿靜靜地撂下碗筷看戲。
當然,如果他們談話裡不是拿他當個玩意似的交來交去,就更好了。
方硯於煩躁地問:“那你說怎麼辦?”
盛予其倒是個會說話的,一通下來倒真把姓方的暫時哄住了。而後才冠冕堂皇地道:“依我說麼,就算是何楚卿在嶽先生手下,替先生解憂,也並不耽誤他成為您的男臠啊...”
方硯於打斷道:“他要是真在姓岳的手下做事了,我還玩個屁?那不就是動了嶽為峮的人?”
盛予其聽見這一句直呼大名,臉上登時掛不住笑了,不陰不陽地道:“我勸您謹言。就算是家尊,見到嶽先生也是要以禮相待的。況且,如今他已經算了嶽先生的手下人了。”
眼見著倆人越演越烈,何楚卿抓準時機狠狠地給正在拾掇碗筷的彪形大漢胯下一肘。
兩位保鏢也被兩個主子的爭執吸引了大半的目光,一時不察。
那個吃了一肘的大漢登時就要倒下去,何楚卿飛快地摸出他腰間的手槍,一個翻滾躲過另一人的一擊,翻身起來抓住盛予其的肩膀,膝蓋毫不留情地懟上了他的腹部。
盛予其頓時彎下腰去,大喊:“快他媽來人!”
方硯於見狀,迅速貓腰護住頭。何楚卿的揍人的手藝,他可切身領會過。
何楚卿上了槍膛,薅過盛予其的衣領。生意人五體不勤,還正疼的直哼哼,一把手槍就不由分說地頂住了他的腦門。
他撥冗掃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直哆嗦的方硯於,不輕不重地“嗤”了一聲。
就這點本事,還要拿他做什麼噁心東西?把方大少爺扔給他當痰盂他都嫌晦氣。
何楚卿薅著盛予其,先把他推出了門,這是張牙舞爪地示意——敢動我,他就是死。
方硯於見他出門,弱弱地叫了一聲:“焉裁,你——”又被何楚卿一眼瞪了回去。
等到他鎖住盛予其一路把他拖出長廊,何楚卿才一下懵了。
怪不得...
出了廊,迎面便吹來一陣海風,廣闊的天和一望無際的海景展現在眼前,空氣鹹的叫人喉嚨發癢,海天相接處似乎近在眼前,實則遠在海角天涯。
怪不得他們都完全不怕他逃走,因為在這海上根本無路可逃。方才船行的太穩,被弄暈過後又完全沒有知覺,他竟然都沒有想過自己其實早就離開了瑪港。
何楚卿一路拖著盛予其,穿過舉著槍圍住他的幾十人,行至欄杆邊,他抓住槍的手不敢有一絲動搖。
目光可觸及之處,海水滾滾,宛如沸湯。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