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髒事(第1/4 頁)
顧司令的理智只顯現了半秒。
何楚卿被他這句話壓的直不起腰。他有些窒息般的苦意,呼吸急促起來,只好按住胸口低下頭去。恍惚間,他看見有一滴淚水從眼眶裡掉了出來,而後迅速被地毯吸附,無處可尋了。
司令見此,心裡像被揪了一把,那點殘存的理智登時被淹沒了。
他忽而想,我何必非要這麼做?
即便是暫且放縱了何楚卿胡來,嶽為峮和他的同黨早晚要被處理乾淨,到時候再談,一切都好商量。
量司令千頭萬緒,卻沒想過,其實若是何楚卿當真處處和自己傾軋,那他才是真叫人牽襟擎肘了。
顧還亭撐住何楚卿的上臂,把人往懷裡帶了帶,另一隻手撫慰地順了順他的後背。
如果有人真能同你這麼真情實意地相待,彼此到底是什麼關係,似乎也沒有那麼緊要了。畢竟,愛人尚且背盟敗約,朋友也免不了兩面三刀,夫復何求?
何楚卿把額頭靠在他的肩上緩了緩,而後拽著顧還亭的領子把自己撐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睛道:“不用拿我當小孩子哄,你上戰場的年紀也不過和我一般。今天,話說到這裡,倒是痛快了。”
而後他在一片靜謐中鬆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恢復成了往常那個斯文的混蛋相:“回見吧,司令。”
何楚卿一走倒是了之,難為司令在原地躲了一會清靜,為屋外接下來還要應付的場面而疲憊。
何楚卿出了屋子,腿邁的格外沉重。
顯然,盛予其最近有點走背字,在這種時候和他在走廊撞見。
這人一向是個愛撩閒的,見何楚卿面色難看,特意上去道:“阿弟,這麼好的日子,怎麼哭喪著一張臉?瞧瞧這眼睛,看的我怪心疼的。”
不碰見他何楚卿都要忘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彎了眼睛:“多謝師兄關心。我方才倒是想起來,王算盤是個得力的,你若用得好,不如提拔到身邊來。”
他所指明顯。
王算盤確實為盛予其辦過一些事,但這人一向好打小算盤,狡詐又不忠心,自然不能算身邊人的首選,盛予其對他知情並不意外。
他從善如流地回覆道:“阿弟,這事情你辦得好啊。倘若是我,怎麼會這麼幸運,恰好碰上一個當兵的背地裡竟然是...”
他沒說全,‘流黨’二字被他嚥了下去,畢竟周邊不足兩米,就立著幾個打手靜候吩咐。
這件事情,司令知道,嶽先生以及他們三人知情,到此為止。再傳播出去,司令可不會手軟了。
何楚卿裝模作樣地“噓”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道:“盛予其,你最好不要亂嚼舌根。我們三人,和先生的利益緊密相連,不是什麼帽子都能隨便扣的。”
盛予其看出他的認真,無辜地一攤手,眼神卻滿是戲謔:“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兇啊?阿弟,我可什麼都沒說。是我不好,”他邊笑邊道,“瑪港那陣子,把你嚇得不輕啊。不過你放心,有我在——”
他湊到何楚卿耳邊,虛聲飛快地道:“沒人敢再說你是流黨。”
盛予其不知道,自己嘚瑟過了頭,倒是把何楚卿心裡那點猜忌給坐實了。
當下,何楚卿便拍案定罪——當時親耳竊聽到流黨一事的只有盛予其的人,而司令又張嘴便試探那徽章和他的關係。
按理說,司令從何知道那徽章和他還有關聯?
若非盛予其想方設法挑撥他和顧還亭,司令怎麼會聯絡到他身上?
雖然他還不清楚,盛予其到底是用什麼方法給司令吹風的,不過要做到此事方法也不少,他硬要找藉口出氣,也懶得細究。
縱然盛予其此時的確冤,也不妨礙何楚卿起了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