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連(第2/4 頁)
憂參半。他們這個年紀待在17連,受人點戳是意料之中。再加上都懶得合班裡那幫中年男人的群,一點排擠就更甚。
不過何楚卿明白,也不是誰非要挑刺不可,無非是一幫兵痞子拿他倆小孩當了消遣,平時兩廂互不搭理也就夠了。
果不其然,他找到祈興的時候,祈興正蹲在院子裡抹眼淚。
雖然兩人從進了軍營就一直在一起待著,但祈興並不在何楚卿的關注範圍之內,還多少算個拖油瓶。好歹也是被人一口一個“哥”喊著的,何楚卿有點窘迫,自覺蹲在他旁邊,沒吭聲。
祈興抹了抹眼睛,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卿哥,我吵到你了嗎?”
在這荒郊野嶺哭別吵到孤魂野鬼就不錯了。
何楚卿彆彆扭扭地問:“你怎麼了?”
祈興吭哧著說:“我覺得當兵沒有我想象的好。吃的沒有徐大熊做的好吃,睡得也沒有在師部好。”
不然呢,你還指望吃香的喝辣的嗎?
何楚卿內心腹誹著,沒好意思說出口。因為他想到他十三四歲也是這熊樣,稀裡糊塗地去碼頭做工第一天,哭的直髮抖,之後的每一天都在盤算怎麼跑。
祈興用手摳著地上乾癟的草根,又問:“卿哥,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想入伍?”
何楚卿想都不想:“因為我想名正言順的給師長做事。”
這回換成祈興不吱聲了,他此刻才有切身的體會,那就是何楚卿和自己當真是兩種人。
對於何楚卿,他一向又害怕又欽佩。不論是他隻身闖軍營,還是單槍匹馬去參加警衛連的選拔。小孩子總容易對離經叛道的人心生嚮往,某種程度上說,何楚卿的確是祈興心底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物。
“你不是也在麵廠做過事嗎?”何楚卿皺著眉毛,跟祈興磨蹭了這麼一會,他終於不耐煩了,“我記得有個姓吳的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成日欺負人,你不是也好好的過來了嗎?”
祈興愣了一下:“那是因為沒事找事的就他那麼一個...麵廠裡的大多數人,互相都是懶得理的。不像現在...”
何楚卿依舊蹙著眉頭,繼續橫刺稜裡道:“現在怎麼?誰搭理你了?”
祈興也急了:“那幫人總是沒事找事!我根本沒有招惹他們!尤其是那個魯光旭!你去師部學字的時候,他們休班就在屋子裡賭牌吃酒,還總指使我幹這幹那,否則就打我!”
何楚卿此前從來沒聽他說過:“那個魯光旭打你?”
他們班裡,何楚卿和鬱瞰之總是各有各的事忙,時常不在屋子裡。如今徐熊離得又遠。閒暇時候,祈興壓根不知道去哪裡找誰,在屋子裡縮著也難受,簡直是折磨的要命。
祈興敞開了控訴道:“他確實踢了我兩腳。”說著,掀開褲腿給何楚卿看他小腿上的青黑。
何楚卿一看,也火了。
別說他一直看祈興不太順眼,還從來沒動過手,怎麼可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於是再輪到他們休班,何楚卿破天荒地哪也沒去,吃過午飯就領著祈興溜了溜食,回了屋子。
屋裡四五個男人剛午休過,在炕上架了張小桌子在擺牌,身旁一人擺著一杯白酒。那酒味兒的辛辣滿屋飄香,聽見人進來,幾個人手忙腳亂的要藏,看見是兩個小孩才鬆了一口氣。
一幫兵痞子裡為首的就叫魯光旭,何楚卿第一天就看他不順眼,從沒跟他說過話。魯光旭也識人,總覺得這小崽子不可小覷,也沒撩閒過。
兩廂面面相覷,何楚卿大馬金刀地拽著祈興湊過去坐下,抓了把瓜子:“喝酒呢麼?”
魯光旭沒張嘴,旁邊一個三十歲上下長得瘦猴一樣的角色先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別給自己找不痛快啊小孩,愛去哪玩去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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