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經年一別(第1/4 頁)
打這往後,鬱瞰之倒是明白了點什麼是身為班長的責任,沒事就薅著班裡的人一同去校場比劃。他再也不敢來無影去無蹤,生怕下次事情鬧大了捅到師長那去,畢竟,何楚卿什麼不敢幹?
這天是何楚卿第一次輪到跟在師長身邊做警衛工作。17連剛組成,還欠磨合,幾乎人人都想在師長面前爭一口氣,輪到誰跟在師長身邊,回營總有一籮筐話要顯擺。
何楚卿一向是躺下故作不感興趣,其實背地裡一直豎著耳朵聽,不肯落下一句話。
開始警衛連的工作後,他和顧還亭見面難免比準備選拔時候少了許多。
有時候匆匆在師部大門打個照面,何楚卿怕顯得失職,永遠目不斜視。除此之外,就連他去找薛麟述識字,也難碰見一面。還不如偶爾跟祈興去尋徐熊見的次數多。
師長才從西京城內的司令部趕過來,隨同伴著他的警衛員是鬱瞰之和陶涸,一干人看起來都疲憊不堪,這是鞍馬勞頓的結果。
於是這天,何楚卿就在師長房間門口站了三四個小時的崗。
顧還亭短暫地睡過一覺出門,仍是直奔著辦公室去。臨到進門,他似乎才抬眼看了一眼隨行的警衛員是哪位。
師長像順手似的拍了一下何楚卿的肩膀,何楚卿頓時會意。跟著師長進辦公室之前,他如願以償地看見跟他一同站崗的魯光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辦公室裡薛麟述正襟危坐著翻看檔案,他抬頭掃了一眼來人,道:“師長,您休息的時候我問了我師的所有駐紮地,豫軍暫時沒有任何異常。”
何楚卿聞出一點硝煙味:“師長,要打仗了嗎?”
聽說戰時,17連全連上下都會在師長身側寸步不離。此時,若說何楚卿心裡沒有一點期盼,那是不可能的。
師長不著急回話,卻只是問:“你我許久不見,還沒問過你在警衛連工作還適應麼?”
顧師長現在真真正正是他的頂頭上司了,何楚卿仍一點不見外地道:“沒勁。師長,你讓我做您隨身的警衛員吧。”
薛麟述撥冗抬起頭,一雙眼睛裡忙碌地既驚訝又期待,權等著師長怎麼回這番出言不遜。
師長眼裡的疲色還沒有消盡,胡茬也還沒來得及打理冒了頭,但眉眼之中卻盡是閒適的放鬆之態。顧還亭揶揄地輕“嘖”了一聲,剛要說話,那邊的門卻被亟亟地敲響了。
才進來的通訊員連衣服褶子裡都暗藏著“急”字,才敬了禮就迫不及待地說:“師長,萍莊方向豫軍主動發起了進攻,蔣旅長來電。”
師長的笑意便就此戛然而止在西北軍最後一個平靜的冬日午後。
師指揮所裡能遙遙聽見陣前的炮火聲,大張旗鼓地轟轟隆隆,直把近在眼前的年痛快地慶祝到底。
出了莊縣,17連確實沒再離開過師長身邊半步。尤其1排,連立春這天該咬的春,都是他們看著師長囫圇對付下肚的。
薛麟述拿著個乾糧,邊看通訊員呈遞過來的電報邊道:“7旅和31旅都說打到了關隘了,戰局就此僵持住,豫軍接下來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指揮所是半地下式的,前方豫軍一有動作,就能抖下一層沙土來,薛麟述就著吃的更香。
何楚卿帶著祈興跟著鬱瞰之進門來,正看見師長和許參謀長立在地圖前。
出城之後,師長的睡眠時間更是少的可憐,兩眼卻一直炯炯地。他身上似乎燃著一團無形的火,氣質再不似以往那樣淡,昂揚的鬥志足以充斥整個指揮所,儘管他看起來仍舊氣定神閒的。
許奕貞道:“豫軍突然發難,但在7旅和31旅處沒有任何好處可以討,唯一的突破點是在21旅。但豫軍似乎也並沒有在21旅方向押寶,只是盡力維持著局面。我覺得有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