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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獨孤無信?」我扯了扯石滿奮的袖子,小聲地問道。
「對,就是他。」石滿奮用力地點點頭,懷中抱著劍,邁著步子朝前方那個小攤子走去。他的眉毛緊皺在一起,原本就顯得冷硬的面容,更帶著幾分煞氣,不像是問信的,反而像是尋仇來的。
我對石滿奮的事情一點都不好奇,只是想從這個無所不知的獨孤無信處問些我師父的訊息罷了。因而一大早就偷偷跟他溜了出來,也不知道元絡發現我不見了,會怎麼想。凡是有大神通的人都是性情古怪之輩,書中是這麼說的。石滿奮這凶神惡煞的態度能夠問出什麼事情來?我趕忙地邁著步子跟上去。
「石玉璧已經不在凡間。」正好聽見獨孤無信口中吐出這麼一句話,他伸出手指朝著那空蕩蕩的白瓷杯裡蘸了蘸,取出了一塊素白的布帛癱在了桌案上。他的指尖掠過了布帛,留下了一串神秘的紅色符文。有些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曾在哪兒見過。
石滿奮已經從震驚與悲痛中回過神來,他接過那布帛,小心翼翼地揣入了懷中,低聲問道:「不在凡間,那是在妖界還是魔界?我能夠依靠這個找到我姐姐對麼?」為什麼不想點好的,比如石玉璧已經渡過雷劫進入仙界什麼的?我想了一會兒,還是把話憋了回去,這渡劫成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吧。
將杵在一邊的石滿奮擠開,我開口問道:「天幽子。」
獨孤無信抬起頭冷淡地瞥了我一眼,便閉上了眼眸,似是在沉思。我還以為他正在使用大神通與仙界之人溝通呢,哪裡知道等了老半天,他只說了一句:「不必問。」這是他的意思還是我那個老不休師父的意思?
石滿奮是心神恍惚的走上了回去的路,而我心中則是念著,那獨孤無信會不會是個招搖撞騙的人?我應該再多問其他事情的訊息。才走了十幾步,一轉身那處小攤子已經消失了,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街道上的吆喝叫賣聲如同往昔,討價還價而起的爭執聲,修仙弟子與凡人之間到底沒有什麼不同。
我和石滿奮回到府中的時候,在大門口正撞上了從外頭回來的元絡。她又是去哪兒了?難道去打探魔修的訊息了?她冷淡地瞥了我一眼,我對著石滿奮報以歉疚一笑,趕忙追著元絡的步子向裡頭去。翠綠色的藤蘿攀著架子茂盛的生長,在風中如同湖水盪開了漣漪。元絡負手立在了木架子的另一頭,綠色中點綴著一抹飄然的白。我望著她那清寂的背影,猶豫了許久,還是開口打破了這片沉寂。「你出府了?」
「嗯。」元絡只是淡淡地點頭,根本沒有回身看我一眼。
「這白玉京當真有魔修者麼?為什麼石滿奮他不知道?他來到白玉京只是想從獨孤無信的口中,獲得石玉璧的訊息。」
「怎麼,你覺得我是欺騙你的?」元絡終於轉過身來,薄唇中冷淡地吐出這麼一句話來,她那意味深長的眸光我更是難以看懂。我懷疑她麼?這是自然。這世間恐怕只有我師父一人,我是全心全意地信任他的。元絡她太複雜,太危險,我與她相識的這段日子,太過短暫了,我不足以看清她。
「獨孤無信。」元絡低低地念了這個名字,「他是說石玉璧已經不在凡間了對麼?我就知道像她那般人,極易為了劍道奉獻出自己的性命。」
「你的意思是石玉璧已經死了?」我心中大驚,追問道。
元絡只是搖搖頭道:「不會,她不會死,只不過放棄了凡人的軀殼罷了。難怪啊,這麼多年都沒有她的訊息。」經過了這麼一茬,我對石玉璧的興趣越發的濃厚起來。石滿奮口中的玉璧姐是一個樣,而元絡口中的她又是另一個樣貌,這個被記掛著的白璧無瑕究竟是怎麼個樣子呢?
我正一門心思沉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元絡冷不丁又開了口,將我唬了一跳。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