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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安侯夫人四十不到的年紀,容長臉白面板,未語先笑,與人說話帶著幾分自來熟。
&ldo;夫人客氣了。&rdo;伸手不打笑臉人,顧重陽笑著跟她見了禮,寒暄了幾句,就進入了花廳。
花廳裡翠繞珠圍,皆是穿紅著綠的高門夫人,或三個一群,或五個一堆,都笑容滿面的說著話。
花廳正中間的桌子旁邊,坐著一個身穿大紅色折枝牡丹紋錦緞襖,縷金織金纏枝紋斜裙的年輕女孩子,她梳著半翻髻,簪著灑珠壓鬢紅珊瑚笄,化了穠麗的妝,整個人面賽芙蓉,艷光逼人。
一大群年歲不一的婦人坐在她的身邊,便如那眾星拱月一般。
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含山公主。
顧重陽一進門,原本圍繞在含山公主身邊的那些婦人倒有一大半站了起來,紛紛過來跟顧重陽說話寒暄。顧重陽一一跟眾人打招呼,又向含山公主見了禮,便在與含山公主隔了兩張桌子遠的位置上坐了。
含山公主態度倨傲冷淡,雖然看向顧重陽的眼神十分不善,但明面上倒沒有說什麼。這一點,顧重陽其實早就料到了,成安侯老夫人是含山公主的外祖母,這又是寧家被封侯之後舉辦的頭一場盛事,是寧家以侯府的身份在權貴面前的第一次亮相。含山公主就是再看自己不順眼,也不會在今天明著針對自己,把事情鬧大的。
不過,這並不代表自己就可以掉以輕心,有些小動作雖然無傷大雅,但也是很惹人煩的。
顧重陽看了一眼阿敏,又看了一眼阿吉,就放下心來。
阿吉是九郎找來頂替阿納的,據說功夫比阿納還要厲害。有她們兩個在身邊,為她保駕護航,這些人傷不了她的。
突然有一個碧玉年華、身穿鵝黃色褙子的年輕婦人站了起來,她看了看顧重陽,又看了看含山公主,笑著道:&ldo;人家都說美人都是相似的,我從前還不信,今天可算是信了。&rdo;
阿吉迅速低頭,在顧重陽耳邊輕聲道:&ldo;是左僉督御使牛尚榮的夫人,姓田,孃家父親是現任大理寺少卿田滿。&rdo;
田滿的女兒,不就是郝邵陽二嬸田氏孃家侄女。看她年歲與自己差不多,不知道當初纏著郝邵陽要嫁入臨江侯府的田氏女之中,有沒有這個人呢?
就算沒有,她也一定聽從自己姐妹口中聽說過郝邵陽,也一定知道後來郝邵陽與她訂了親。
顧重陽心裡有了底,讚賞地看了阿吉一眼。真不愧是九郎安排的人,竟然對這屋裡的人這麼瞭解。
她倒要看看,小田氏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小田氏挑起了話頭,賣了個關子,就有好事者湊趣道:&ldo;為何從前不信,今天卻信了?&rdo;
小田氏咯咯一笑:&ldo;從前我只見過公主,好似天女下凡,傾國傾城。不想今天見了文國公夫人,竟然也是一個仙女。與公主一樣的杏眼桃腮,一樣的膚白如雪,真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rdo;
在座的人面色一變,都沒有接話。
含山公主長得漂亮,喜歡聽人誇讚她的容貌,她最忌諱的別人在她面前說別的女子好看。不過含山公主的確漂亮,也當得起仙女下凡這幾個字。
認真看起來,文國公夫人與含山公主一樣,的確都是杏眼桃腮的美人,不過,含山公主目光不善,眉頭高挑,五官有些偏凌厲了。而文國公夫人眉似初春柳葉,臉似三月桃花,笑容明媚,不染鉛塵,明顯比含山公主更漂亮、更吸引人的目光。
只是這話誰敢說?別說不能說文國公夫人比含山公主漂亮了,就是說她二人旗鼓相當都不行!
眾人不由替小田氏捏了一把汗。
沒想到含山公主並沒有生氣,而是點點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