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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是真的愛過,他是絕不會有那樣的錯覺上來的。
他顧辰韜這輩子許是先前的歲月過於平順過於自負自傲的了,所以都到了三十好幾的年紀了,卻是沒有正兒八經的談過一場戀愛,及至於他遇上了夏芸,尤其是遇上了和周承安重逢後的夏芸,他這才一點點的看清了自己的所想所念。
他原本是都已經努力說服自己的了,他不在乎她那些晦暗深埋的過往,他是隻要她能繼續往前走,總有一天,他會走近她的心房裡的,哪怕是隻有小小的一隅,只要給他留那麼一丁點的位置就足夠的了。
可是見了眼前的夏芸,他這才無比悲哀的發現,也許他是從來就沒有在她的心上停佇過,未來再多少漫長的時光裡,這個念想也是太奢侈無望的了。
因為她是根本沒有打算過從那個過往裡抽身出來。
要怎樣的至死深愛,將她傷到了這樣萬劫不復的地步,還是不願意放下心上的那個人啊!
這樣蒼白殘忍的現實,其實也不是不打擊他。
一直等到傍晚時,手術室的病房門這才開了。
“先轉到icu病房,不過那顆子彈正好打在後面的肩呷骨上,加之病患的胳膊先前就有舊傷在身,左手多半是要廢掉的了,不過生命暫時沒有大礙,先轉到icu病房裡觀察吧。”醫生出來時如實相告道。
“知道了,辛苦了。”畢竟是撿回一條命的了,顧辰韜不知何時也鬆了一口氣,順口對醫生道謝。
他剛說完,這才覺著身邊的夏芸不知何時也綿軟的癱倒了下來,術後的傷口裂開加之一直在出血,是終於撐到極限的了,顧辰韜只覺得心頭大慌,早已一把抱起夏芸朝急救室那邊走去。
周承安轉到普通病房後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人卻是顧辰韜。
他顯然是忘記了自己身上多處打著石膏,才一醒來就要坐了起來,未果後,這才出聲問道,“芸芸呢,她有沒有事?”
“只是傷口裂開失血過多而已,現在已經重新進行了傷口處理,現在還在睡覺,問題不大。”顧辰韜無動於衷的答覆道。
“哦,那就好——”周承安聞言這才明顯是長長的吁了口氣,說完後又立馬打量起來自己的傷勢,順便吃力的要從病床上挪移下來,顯然是迫不及待的要去夏芸的病房的。
“周承安,你這個人也實在是教人又氣又恨的——”也不知道顧辰韜想到什麼,眼下忽然怔怔的說道。
周承安聞言,果然是停下了折騰,這才問道,“我和林德昌的對話你有錄下來的吧?”
“按你的吩咐,已經交給警方了。不過周承安,我發覺你還是真的不怕死,就為了這麼一份證據,要是林德昌多打一發子彈,興許你就沒這麼命大還坐在這裡和我說話了,你值得嗎?”顧辰韜說這時,眉梢微皺,顯然他對周承安那時交代的事情是極為不順眼的。
“那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林德昌這樣老謀深算的,要是你和警方過早現身的話,不單芸芸不能安全的救出,他也會有辦法全身而退的。我這樣的安排,是最為保險有效的,而且都用不著進去問供了,他自己就交代出了那些罪行,為了拿到這份證據,我已經付出了太多,包括——失去了芸芸——”周承安說到末了,眸光忽然閃動了下,顯然是說到他最避諱不言的事情上去了。
“不過這種事情要是換做我的頭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和你做出一樣的選擇?”顧辰韜說這時微微聳動了下肩膀,之後又接上去說道,“周承安,我還有點事情沒有想透,我想你應該也有疑問的地方,不如我們各交換一個問題吧?”
“好的。你想問什麼事情?”周承安毫不猶豫的應道,顯然他也是有問題要問顧辰韜的。
“那個時候你父母都被林德昌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