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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出格的動作，他就會引開素月。

就像現在，魈憑藉著素月對自己柔軟毛髮的喜愛成功橫插在兩人中間，直接奪走了素月對影子的關注。

影子還不服氣，想要伸出手把它從素月懷裡拎出去，魈就憑藉著靈活的身軀躲開他的追擊。

素月還以為他們兩個在鬧著玩兒，很是開心地看著一人一貓表面和諧實際上快要碰撞出火花的“玩鬧”。

這樣幾次動作都落空了之後，身後影子幾乎凝為實質的不滿黏在魈身上。

作為怨念化身的他，雖然有了自己的神智但依舊耐心不足，幾次下來影子絲毫不再想繼續和魈玩這樣無聊又幼稚的追擊遊戲。

現在他和魈之間的優勢就在於自己可是佔據著素月身邊人的身份，他不僅能說話他也能吹枕邊風。

這樣相比不能言語的小貓可就吃虧太多了，他還就不信素月會為了一隻貓駁了他的面子，想通了這一點的影子臉上又重新露出了笑意。

魈攀著素月的胳膊去夠她手中忽上忽下的毛球，還分出一些注意力放在半天沒有動作的影子身上，看到他眼中不加掩飾的愉悅時魈的心沉了下去。

“素月，”影子走了過來和素月並排蹲著，他不再伸手去摸小貓，“你……很久都沒有理我了。”

素月手上逗弄小貓的動作一頓，目光轉向神情失落又看上去有些難以啟齒的“魈”。

魈同樣震驚的看向影子，與素月不同的是他眼中出現的神情都是憤怒，原本就圓潤的金色貓眼現在更是被瞪的渾圓。

萬事開頭難，熬過了心中那道羞恥的防線，“魈”內心煎熬的情緒似乎終於找到了發洩的出口，“……你們這樣讓我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素月愣愣的看著頭一次說話這麼直白的魈，哪怕她們兩個人之間表明了心意魈比從前坦誠了不少，可依舊沒有到達能夠像現在這麼直白說出自己情緒的地步。

素月比一般人更能感覺到身邊人情緒的變化，正因如此她才能清晰的感受到哪怕是表白心意之後魈對她親近中又不自覺隱藏的矛盾情緒。

並沒有在人世生活很久的素月還保持著她通透的內心，她不喜歡把人逼得很緊。

無論是從前、現在，亦或是以後，素月對待魈只遵循著一個原則，那就是，魈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對她說。

性格不是一天養成的，她不能強求魈像自己一樣直白。她只知道，她喜歡魈，就像魈喜歡素月的坦誠一樣，她也喜歡魈的含蓄。

那是像品嚐在沸水裡煮過好多遍的新鮮清心的感覺，苦澀褪去舌尖上就只有綿軟的觸感，哪怕曬成乾花品嚐起來還帶著久違的回甘。

素月用她不怎麼複雜的腦袋想的很明白，反正她會陪著魈很久很久，久到有一天魈會主動和她講起素月終於可以知道的事情。

她們那時或許會在荻花洲聽雨，或許會在望舒客棧的頂層看落日，有可能在素月出生的地方追逐風。

但無論怎麼樣素月都知道，她願意等著魈，她接受著現在魈對自己的隱瞞，也等待著魈敢於表達自己的那一天。

眼見著心軟的素月眼睛裡已經出現了內疚，魈難以控制的磨了磨牙，他竟然仗著素月對自己的喜歡在這裡耍心機、賣可憐。

一邊是內疚，一邊是憤怒，影子看著素月毫不猶豫的對自己抬起了手。

他在心底暗自挑眉，果然還是得用美人計才行，早知道夜叉在素月心裡分量這麼大，他何必和夜叉繞圈子呢？

眼睛裡是兩個人即將要牽上手的倒影，魈沒有思考，藉著素月伸出的胳膊直接跳上影子的懷裡。

他現在根本顧不上平日裡不喜歡其他人觸碰自己的舉措，一心只想著打斷兩人之間即將到來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