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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說過考上大學再來找我。」

封岑說的都是實話，狠心和胡鈺斷了聯絡之後，總是不由想起他，甚至在第一次參加高考後，暗戳戳地開啟對話方塊，那時候他就決定要是胡鈺回復自己一句，就算他是騙子，騙掉自己幾十萬，他也認了。

可是…什麼都沒有。

再之後每年到了出高考成績的幾日，封岑都變得鬱鬱寡歡。

「明明是你先騙我的。」

封岑感覺胡鈺投來的威壓小了些，抬頭直勾勾地盯著胡鈺，只等他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等你好幾年。」

「高考都能考七八次了。」

「就算你考試成績不理想，我也不嫌棄啊…」

「先讀大專也行，以後專升本，我供你念書。」

「等等。」說著封岑想到了一個從沒設想過的原因，喃喃道：「你該不會、該不會……」

胡鈺悠悠地接道：「唔，沒考上。」

作者有話說：

七舅姥爺卑微道。

第25章 九漏狐

胡鈺是隻輩分很高的老妖怪，這樣的妖怪骨子裡都是很守舊的。

比如現在的胡鈺還不適應現代人的衣服，更喜歡舊式的長袍。

然而人類的發展速度太快了，胡鈺生出靈智的時候，人類的交通工具還是黃包車，後來慢慢地變成了腳踏車，又不到幾十年的時間，就有了汽車、飛機、高鐵等出行工具。

聰明的人類透過複雜的公式計算甚至能夠研究出可以發射到太空的火箭，探索出網際網路以及各種媒體。

胡鈺並不想完全入世，守著幾座茶園的經營也算能養活狐狸崽子們。

直到新成立的蓮花鎮妖管分局找上門來，說鎮子裡辦了妖怪學校，九年一貫制，讓胡鈺儘快將小狐妖送去讀書，可別耽誤了年紀，爭取完成年底掃盲指標。

於是胡鈺只能從本就拮据的生活費中擠出一大筆教育費。

當然，這只是痛苦的開始。

最痛苦的是，三十幾個小狐妖被課堂題目折磨地變回原形，滿地打滾，伸爪子抱著胡鈺的大腿哀嚎。

「七舅姥爺，求求你了，我聽不懂啊！」

「太難了！」

「我不要上數學課，七舅姥爺你看我尾巴。」小狐妖揪著尾巴給胡鈺看禿了的一塊，傷心道：「尾巴毛都拔掉了，也沒算出來那個數字。」

「還有英語課，我可不想學鳥語！」

那段時間胡鈺被吵得頭疼，連帶著對學習這件事情深惡痛絕。

胡鈺又仗著自己輩分高，妖管分局的基層幹部也不敢多說幾句，於是他成功地成為了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狐。

不過陰差陽錯，胡鈺答應了要和封岑大學再見面的約定。

胡鈺花了十三年的時間，屈尊小學畢業了。

「怎麼，你是嫌棄我蠢笨？」胡鈺斂目望向一旁的封岑，語氣無虞地問道。

「沒、沒有…我不是。」封岑連忙擺手。

他自然是瞭解胡鈺的家庭狀況，住在偏遠的山上，要種植茶樹維生，還要照顧孩子，肯定生活艱難，所以才早早就輟學了。

封岑心疼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後悔因年紀太小，聽說了網路上賣茶女孩騙局事件後沒有深入查證，錯怪了胡鈺。

能在這種場合再次相遇，出乎封岑的預料。

胡鈺僅憑畫質模糊的影片就能將封岑掰彎，時隔多年再見到胡鈺本人，封岑的心蠢蠢欲動，當年沒有嘗到口的滋味，他一定要搞到手。

封岑信心滿滿，心底開始謀測手段。

胡鈺指尖輕敲著煙杆，望著封岑的眼神，忽地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