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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呀,前幾天剛來過,抱著吉他來讓我修,那個手啊,連怎麼拿吉他都不知道了……還讓譚啟鳴給懟了。」
原來默默是在這兒給紅雨換了琴絃。
何雨看了一圈,找到了默默買回家的那款音箱。
林頌雪背著吉他跟著老闆上了樓,狹窄的樓梯上去,小小的琴行裡別有洞天,竟然是有兩個音樂室。
「最晚到晚上九點半,如果要動那個架子鼓,最晚只能到晚上八點,不然小區裡的孩子家長和老大爺再投訴我兩次,我上面這點兒小地方可真沒了。」
何雨沒說話,林頌雪答應了一聲。
上面跟二十年前是不一樣的了,那時候玩音樂的人沒幾個不抽菸的,上來的到這二層最先的感覺就是一股子陳年菸酒氣,開窗通了一個小時的風,關上窗照樣有,曾經牆面上全是塗鴉,現在也沒了,粉刷好的大白牆上面掛了一些照片,照片繩上貼了一些便利簽,倒是寫了一些雄心壯志的話。
比如「世界死在我的歌裡」,又或者「今天的愛明天要忘記,那我們昨天的愛只能用歌銘記」。
愛與死,音樂永恆的主題。
林頌雪摸了摸角落裡的架子鼓,從書包裡抽出了自己的鼓槌,看向站在房間裡不動的何雨:
「你在想什麼呢?」
何雨的喉頭梗了一下,每個字兒都說的咬牙切齒:「譚啟鳴……他敢懟默默。」
林頌雪:「……我還以為你能回憶一下青春呢。」
何雨拿出吉他,哈哈笑了一聲:「這早都變樣兒了有什麼好回憶的?我十八歲的時候在這寫『搖滾不需要王,需要女王』,現在早被刷乾淨了。」
林頌雪:「哦。」
女孩兒低下頭繼續研究這架陌生的鼓,突然,一陣樂聲從音箱裡傳來。
何雨抱著吉他,面帶笑容,她彈的是林頌雪很熟悉的旋律,是幾分鐘之前女孩兒剛聽過的那段間奏lo。
「……一生經過彷徨的掙扎,自信可改變未來,問誰又能做到……」
何默默這個晚上過得不算平靜,因為於橋西又來找她了。
不是她預想中很強硬地要求她立刻想辦法換回來的態度,而是……
「這是你媽十七歲在學校裡獨唱表演的錄影,那時候連錄影的老師都喜歡你媽喜歡得不得了。」
「這個是你媽十八歲第一次在藍場登臺表演的錄影,藍場當年咱們這玩音樂那些人的大本營,你媽早就想上去表演了,你姥爺硬是給攔到了十八歲,她一登場,真的,全場都瘋了。」
錄影都被存在一張張的光碟裡,裝光碟的袋子上都寫著日期,隨著歲月流逝,原子筆字跡都淡出了油色。
何默默家的電腦和這個時代很多家庭電腦一樣,連光碟機都沒有了。
幸好於橋西除了光碟之外還帶來了一臺老的dvd機,連在了電視上。
畫質不是很清晰,可何默默還是看見了自己的媽媽,十八歲的媽媽穿著藍色的背心,黑色的牛仔褲,她站在舞臺上,抱著那把名叫「紅雨」的吉他,全場都被她點燃了。
唱完一首《不死》,臺下全是安可聲,臺上的女孩兒笑容燦爛而驕傲。
「還想聽我唱嗎?」
「想!」
「是嘛?聲音這麼小啊。」
「想!!!」
女孩兒哈哈大笑,抱著吉他跳了起來,手指間又是一段極為華麗的彈奏。
原來媽媽唱這首《不死》是這個樣子的。
何默默瞪大了眼睛看,眼前還是模糊了,她看著媽媽又連唱了兩首曲子,頭上的汗水把頭髮都打濕了,卻依然開心得不得了,她走下舞臺,一個小女孩兒被一個有些眼熟的「媽媽」領過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