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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濯卻仍未作罷,輕輕執起她的左手,撫上那道幾乎已經看不出的傷口:「時娘子,我的金創藥可還有效?」
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肌膚相觸,體溫清晰地傳來,時纓心跳急促,一把掙脫,壓低聲音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看來時娘子是讓我說第二遍了。」慕濯似笑非笑,「我對你……」
「岐王殿下,請注意您的身份。」時纓打斷,表面維持著鎮靜,卻已心跳如擂,「即便算上浴佛節那次,你我也只見過三回,況且臣女是您未來的長嫂,您對臣女說這種話,不覺得荒唐嗎?」
「你那未婚夫君背地裡拈花惹草,轉頭又對你海誓山盟,論荒唐,我不及他萬分之一。」慕濯好整以暇道,似乎跟「未婚夫君」四個字卯上了一般,「時娘子花容月貌,我一見難忘,更何況我還有幸目睹了你不為人知的另一面,若說我因此對你傾心,你會相信嗎?」
他的聲線略顯低冷,咫尺之遙的距離,帶著些許難以言說的誘人。
時纓卻不為所動:「臣女只會將您視作一個被外表所惑的登徒子。」
「登徒子?」慕濯輕笑,未有分毫惱意,「那你的未婚夫君因何屬意你,你又相中了他什麼?」
時纓一怔。
她初次進宮時,衛王也才十一歲,她還記得他誇她長得漂亮,拉著她到皇帝和淑妃面前,說長大了要娶像她一樣的小娘子。皇帝便順水推舟,問過她的父親之後,就此為兩人許下了親事。
多年來,他用心待她,兒時領著她玩,到現在隔三差五會送她些珍貴的禮物,還表示今生只要她一人……
她想到此處,止住思緒,不願去回想方才的畫面。
衛王喜歡她什麼呢?
她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照此看來,他也只是喜愛她的臉而已。
或許還有她順從父母之命、為了討他歡心而偽裝出來的假象。
賢良淑德、端莊優雅,其實並非她原本的模樣,一旦衛王知曉她的真實面目,他會作何反應?
還有,她又喜歡他什麼?
她只知道自己將來要嫁給他,與他相敬如賓度過餘生。
此前她一直以為他是千里挑一的良配,比同齡的貴公子們潔身自好,二十歲的年紀,別說納妾,就連通房都沒有一個。
但如今,她不禁心生懷疑,他面對她的妹妹尚且難以自持,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會不會……
「你不敢讓他知道你真正的模樣,因為潛意識裡,你不確定他是否對你一往情深、以至於可以容忍你的喜好與他背道而馳。」慕濯的話音一針見血,時纓面色微變,垂下眼簾避開他的目光。
方才針鋒相對,她不曾表現出半分退縮,現在卻不由自主地認了輸。
慕濯輕嘆:「時娘子,我也著實想不通,你為何會接受這樣的未婚夫君。你是看中他表裡不一,還是看中他虛偽下作,又或者,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連騎馬都嚇個半死的模樣……讓你覺出一種弱柳扶風之美?」
時纓:「……」
她快要不認識「弱柳扶風」這個詞了。
第22章 任由他與她十指交纏。……
若在以往,有人這樣貶損她的未婚夫,時纓勢必要回敬幾句,尤其對方還是儲位的競爭者,安國公府及衛王的天然敵人。
但此刻,她無動於衷,想到方才衛王深情款款地看著時綺,撫摸她的臉頰,還差點擁她入懷,時纓胃裡一陣陣地犯噁心,覺得「表裡不一、虛偽下作」的評價名副其實。
雖說此事疑點重重,衛王只見過時綺兩回,也不曾私下相處過,怎會對她失態到這種地步,可眼見為實,無論他有什麼苦衷,都不能否認他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