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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若軒沒接話，只是眼神從秦?臉上輕輕掃過：

「什麼時候回濱市？」

「元旦過後吧。」

請了這麼久的假，甚至逃過了培訓機構最忙的元旦小長假，放肆夠了就該回去乖乖當社畜了，馬上要到來的寒假一定更加忙碌。

「好。」

秦?推門下車，迎面冷風吹過來，身後傳來車子落鎖的聲音。

秦?剛回頭，一件寬大的外套便兜頭罩了過來。

「我送你。」

手上還拎著她買的兩大袋子零食，不輕的，秦?頓了頓腳步，想從段若軒手上分出一袋來，後者右臂卻一躲，輕飄飄避開她伸過來的手，下巴微抬，示意她身上半披著的外套。

「穿著，你手好涼。」

兩個同樣冷到發抖的人，還有誰比誰手更涼之分嗎？秦?分明看到段若軒的鼻尖都紅了，卻不肯停下，倔著頭率先進了小區。

是了，又有點從前的少年影子了。

秦?默默跟在後面，看一盞盞路燈下被逐漸拉長的影，又瘦又高，再抬頭，看到的是同樣瘦削的人，像是一株勁風中的白楊。

到了樓下，段若軒幫忙按了電梯，在秦?說出讓他上樓的邀請之前，把零食袋子遞了過去，好像知道她的尷尬似的，自行解釋道：

「我不上去了。」

秦?點頭。

「我的微信和電話，還留著對吧？」

不是什麼老死不相往來的關係，這一次分開，秦?根本沒想著拉黑刪除的事，是否完全因為不捨，她自己也不知道。

見到她點頭，段若軒低頭笑了笑，分明的唇線挽出一個小小的弧度。

「任何事情，任何時候，如果需要幫忙，隨時聯絡我。」

沒必要客氣，秦?定定看著他的眼睛，黑的發亮的瞳孔，鋪滿了無可指摘的真誠。

她說了聲好。

第176章 說再見

生日過完了，馬上就是跨年。

孟桔不止一次表達過自己對秦?聖誕節過生日的羨慕，正逢城市中最熱鬧的時間，年末人心鬆動，到處都在狂歡，好像全世界都在慶祝。

為你慶祝。

秦?聳聳肩：「我不覺得好啊，以後找老公的話，豈不是給他少送一個禮物的藉口了？」

「那我先替你未來老公謝謝你。」孟桔手裡捏著半個沒吃完的果凍。

生日派對那晚最後剩下的零食和飲料在冰箱裡放了三天，今早被秦?一股腦打包，塞到了孟桔的行李箱裡。

去機場的路上竟然堵車，網約車司機似乎很焦躁，不停嘆著氣低聲抱怨。

後座兩人面面相覷，不敢吭聲，還是秦?率先開口打破尷尬：

「一定要今天走嗎？不等元旦假期過完？」

「我也想啊，但是不行，公司那邊催得緊，原本出差計劃沒有這麼久，我是為了陪你過個生日才多留了這些天，同行的同事已經回去了，就差我了，況且我要回去補做年終述職。」

孟桔說著，把腦袋靠在秦?肩膀上，無暇整理的長髮沒了卷度，松鬆散散披下來，落在秦?肩窩裡。

秦?心裡一陣柔軟，也把腦袋靠了上去。

兩個不再十足年輕的小姑娘相互依偎，也有了點從前留學時形影不離的樣子。

「??，職場不好混，尤其對他們來說我是外國人，還是女生，有時候那個壓力啊真是」

秦?很想安慰她，以她的家庭條件，根本不用這樣努力，大可回家舒舒服服當大小姐當二世祖，但沒說出口。

說到底，她，孟桔，段驍，胡度陰差陽錯湊成一個小小圈子的幾個人，骨子裡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條道走到黑的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