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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學生臉上一紅,「我要他手機號幹什麼?」她對張弛不依不饒,「警號給我,我要投訴。」張弛面無表情,把警號報給她,女大學生煞有介事地記在手機裡,還要把鏡頭對準了張弛拍照,張弛轉身就走,只拍到個側臉,老梁也不高興了,把大學生領到旁邊,指著一整面牆的證件照,「拍吧,我們辦公室人的照片都在這,你隨便拍,晚上有人值班,你拍一晚上都行!」
大學生還真在證件照裡找了一會,「張弛。」她嘀咕著,有意把張弛和照片裡的人對比了一下,然後把手機往兜裡一塞,往門外走。
「別什麼都往網上發哈!侵犯別人肖像權,犯法的!」老梁嚷嚷一句,等大學生走了,他罵道:「狗屁大學生,就這德行。」
「沒事。」張弛挺平靜,對著電腦螢幕,把剩下的事情做完。
老梁抱著保溫杯,站在旁邊看張弛飛快地打字,說:「今晚幫哥值個班不?我媳婦和兒子從三亞回來,我去接個機。」他看看螢幕角落的時間,「不急,你先去吃個飯,等八點回來換我。」
張弛答應了老梁。下班後,他拿著鑰匙,去街上吃了碗麵,一邊吃,看見了白天去的那家理髮店。夜色遮掩了它的陳舊和黯淡,招牌上的霓虹燈很顯眼,店名叫「風情」,「風」字是亮的,「情」的燈絲斷了,時明時暗的光,就像這座城市裡的海風一般,若有還無地撲打在人的臉上。
吃完飯,張弛晃回家,看了半場球賽,羅姐的電話來了,「他媽的老梁,越有事他跑得越快。」她叫張弛趕緊回來值班,「老梁抓了倆女的回來丟我這,你回來處理下,我不想跟她們說話!」
張弛只能關了電腦,戴上帽子出門。他在派出所旁邊租的房子,抬腳就到,進了辦公室,羅姐還在埋怨老梁,「死老梁,淨給我整這種事。」她把剛才草草做的筆錄遞給張弛,沖牆角的兩個女人努努嘴,「呶,就那倆,群眾舉報賣淫嫖娼,老梁銬回來的。」
「倆女的?」張弛還沒來得及看對方,他問羅姐,「男的呢?」
「男的跑了。老梁說他看見了,沒逮住。你等他回來再問吧,現在就倆女的。」羅姐說起這倆女的,眼睛都不往對方身上瞟一眼,鼻子因為生理性的厭惡皺了一下,「整天都這些破事。喬有紅,」她低頭收拾東西,大聲呵斥背後的人,「派出所門口就幹這事,你能要點臉不?」
喬有紅是風情理髮店的老闆娘。張弛有點驚訝,扭頭一看,果然看見喬有紅,旁邊還有一個,短裙捲髮,高跟鞋換成了塑膠涼拖,腳指甲塗得鮮紅。和喬有紅這中年婦女比起來,那女孩子顯得異常高挑纖細,她抬著下巴頦,毫不示弱地沖羅姐翻個白眼。
怎麼說呢?看到她,張弛又覺得,這事一點也不意外。
第二章
張弛多少有點懷疑,老梁扔下人就跑路,其實是想把這個燙手山芋甩給自己。因為他在辦公樓下,親眼見過喬有紅和副所長搭訕,顯然兩人絕非點頭之交。但來都來了,也沒法推諉,他忍氣吞聲地丟下卷宗,走出去給副所長打電話。
「誰?喬什麼?」副所長老許也是個中年男人,電話裡嗓門很大,彷彿根本不記得喬有紅是哪號人物,「按規章,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這通電話打了相當於沒打。張弛掛了手機,走回來,拿起筆錄看了幾眼。
羅姐就問了幾個最簡單的問題,年齡住址職業等。喬有紅早已經在本地落戶,戶籍上資訊一目瞭然。女孩子叫做竇方,二十二歲,高中文憑,籍貫果然是南方某省。職業那一行,羅姐寫的是洗頭妹。
張弛盯著筆錄時,竇方咬著嘴唇,觀察著他的臉色,悄悄踮起腳尖,想要窺視筆錄上的內容。羅姐眼尖,立馬說:「蹲下蹲下,誰讓你站起來的?」竇方只好退回去。她的裙子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