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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形太高了,我的身高還不及他的肩膀,這樣吻著特別累。阿喀琉斯似乎也留意到這一點,為了吻得更深,他抱起了我。我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死緊,根本讓我使不上力氣,他吻得很狂猛,好似要隔著面紗糾纏我的唇齒。
“阿喀琉斯!”福尼克斯猛地闖入,見我們十分親密,先是紅了臉……
阿喀琉斯用眼睛狠狠的瞪著不識相某人,唇上的動作卻沒有片刻的停留。我也燒紅了臉,用手肘支撐出一段距離……
“阿喀琉斯!”福尼克斯臉上的紅潮褪去,臉色慘白一片,動了動唇,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帕特洛克羅斯他……”
“他怎麼呢?”阿喀琉斯終於放開了我,我趕緊後退幾步,腳下虛軟的連站都站不穩。
福尼克斯的眼瞼顫了一下,全身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他……在外面。”
彷彿是感應到什麼,阿喀琉斯斂了笑容,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當走到簾子那裡的時候,他半天不撩起簾子,手顫抖著僵在空中,似乎眼前的簾子有千斤重。
終於,他撩起了簾子,落日的餘暉灑落進來,我跟著他走了出去,映入眼簾的卻是躺在地上毫無氣息的帕特洛克羅斯。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帕特洛克羅斯……”虛弱的話語,就好像一滴水,掉進了宛如死海一般死寂的營地。營地裡,除了寂靜還是寂靜,大家垂著頭,靜默著。
“帕特洛克羅斯,你給我醒過來!這是命令!”湛藍色的眸子漾起了陣陣漣漪,他跪在地上,雙手握緊已然無力的手,“帕特洛克羅斯,你答應過我什麼!我們說過要一起創造前所未有的輝煌!要一起踏平特洛伊!”
“阿喀琉斯……他已經死了……”話音未落,福尼克斯已經被阿喀琉斯扼住了脖子,他的眼睛不再美麗的湛藍色,而是出現了一絲血紅,“誰說他死了?放肆!誰允許你說話了?沒有我的應允,他是不會離我而去的。”
福尼克斯急喘兩口氣,臉色已經煞白,他依然不死心,“他死了!”
“他沒有!”阿喀琉斯加大手裡的力度,眼裡的血色越發濃烈,他現在已經失去理智了,完全分不清敵友!
眼看著福尼克斯要被活活掐死,我慌忙上去掰開他的手,“阿喀琉斯,你冷靜一點!他是福尼克斯,是你的朋友!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頓了一下,似乎清醒了一點,但隨即,他拉住一個士兵,“是誰?是誰殺死了他?”
“是,是……”士兵嚥了一口唾沫,“是赫克託!”
“赫克託!”阿喀琉斯甩開士兵,眼裡閃耀著妖嬈的紅,面目猙獰的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他笑了起來,甚是瘋狂的大笑起來,“赫克託!!”那個身影映著西邊的一抹殘陽,竟是說不出的鬼魅妖異!
許久,他停止了大笑,眼淚卻順著臉頰流下。然後,他踉踉蹌蹌的走回了帳篷,走到我身旁時,他停了一下。
“布里塞斯,對不起,暫時無法帶你回希臘了……”
我吸了一口氣,望著染成猩紅的夕陽,心裡染上了一層悲傷的顏色。
60。特洛伊之木馬屠城…勇士的決鬥
無月的夜。
帳外的火光漫天,影影綽綽的映著眾人微微有些變形的身影,他們唱著不知名的曲子,一遍又一遍,好似在祭奠什麼,懷念什麼。我怔怔的坐在榻上,心裡隱隱覺得不安。
整個葬禮持續到後半夜。我按捺不住地撩起了簾子……
火早已熄滅,嫋嫋的青煙好似少女的手,不甘寂寞的撫摸著一切。人也散了,只有一個人坐在火堆旁,我盤腿在他身旁坐下,不出聲。他也沒開口,只是怔怔的看著熄滅的柴火。
“你打算……怎麼做?”磨蹭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