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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跟孩子們相處時的大部分舉動都被別人看在了眼裡。我對此競從未有所察覺,這一點足以說明我的觀察力如何!總之,我的&ldo;表現&rdo;受到了東新墨西哥大學心理系的評估,後來他們主動為我提供了一份攻讀特殊教育專業的四學年獎學金。
雖然一直嚮往的是攻讀工業心理學,我倒也非常喜歡孩子們,心想也許這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事實上,我可以留在空軍,並以此為職業成為一名軍官。我向由文職人員主管的基地人事部門遞交了提供獎學金的有關檔案。他們經過一番斟酌,認定空軍並不需要擁有特殊教育學位的人員。我覺得這種決定很奇怪,因為基地有那麼多的家屬小孩。但那就是他們的決定。我放棄了以特殊教育作為職業的想法,但仍舊繼續著我如此熱愛的志願服務者工作。
1969年聖誕節,我打算回家探親。我必須驅車幾百英里返回阿馬裡洛去搭乘飛往紐約的班機,可是我的大眾牌甲殼蟲車經不住這種長途跋涉。於是我在基地最要好的朋友羅伯特&iddot;拉豐把他的卡曼基亞車換給我作長途旅行。我不願錯過特勤部門的聖誕晚會,而跟他換車是我趕到阿馬裡洛準時搭乘班機的惟一辦法。
我在拉瓜迪亞機場走下飛機時,父母已來接我了。他們面色凝重,好像患了戰鬥疲勞症,我不清楚個中原委。畢竟我的人生已有改觀,總算能讓他們沒有理由對我感到失望了。
原來他們接到通知,說是有位身份不詳的大眾車駕駛人員在基地附近出車禍身亡,有關失事車輛的描述與我的車子正相吻合。在看見我走下飛機以前,他們一直不知道我是死是活。
原來羅伯特&iddot;拉豐像許多其他人一樣在聖誕晚會上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當時在場的人告訴我,有幾名軍官和軍士把他架出去送進我的車子裡,將車鑰匙插入點火裝置。當他清醒過來後,便試圖駛離基地。當時天下著雪,地面已上凍;他一頭撞上了一輛客貨兩用車,車上坐有一位母親和她的孩子們。謝天謝地,他們都安然無恙,可坐在我那輛不堪一擊的車子裡的羅伯特&iddot;拉豐卻猛地撞上方向盤,衝出了擋風玻璃,不幸喪身。
這件事一直困擾著我。我們交往甚密。我總在想,要是他沒有借給我他那輛好車,悲劇興許就不會發生。返回基地後,我必須去認領他的遺物,把他的所有私人物品打包裝箱,寄給了他的家人。我好幾次回到出事地點去看我那輛破爛車,經常夢見羅伯特和那場車禍。那天我還同他一道去為他遠在佛羅裡達州彭薩科拉的父母親購買聖誕禮物,而就在禮物寄到家的當天,基地的軍官也趕到他家,告訴了他父母這一噩耗。
我不只是悲傷難過,而且義憤填膺。我就像日後成為調查人員時那樣,不斷向人打聽,最後把我認為應對此事負責的目標縮小到兩個人。我找到了他們的辦公室,一把揪住他們,把他們頂在牆上,然後挨著個狠狠揍了一通。其他人不得不上來將我們拉開。我非常憤怒,才不在乎是不是會因此上軍事法庭呢。在我眼裡,就是他們殺害了我最要好的朋友。
上軍事法庭將是很棘手的事情,因為法庭將不得不先審理我對這兩人的正式指控。再說,當時美國對越南的軍事介入正處於收尾階段,軍方會讓服役期還剩幾個月計程車兵提早退役。因此為了大事化小,人事部門便讓我提前幾個月退伍了。
在空軍服役期間,我完成了大學本科學業,並開始攻讀工業心理學的碩士學位。如今我的生活來源是美國《大兵法案》所保障的生活費,住的是克洛維斯的一套無窗地下室公寓,每週租金7美元,終日要與體長3英寸的水蝽軍團作戰,每當我走進房間開啟電燈時,它們就會排出進攻隊形。由於不再能使用基地的良好設施,我參加了一個設施陳舊的廉價健身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