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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行璵!」謝時玦在發抖。
段行璵還在繼續,「我很壞吧?所以你看清楚了,我段行璵從一開始就在騙你。」
「還有一件事,一起說了吧。」他低頭解下了腰間的玉玦,「早就想跟你換回來了,正好趁此機會。」
他將玉玦放在桌上,朝他伸出手。
謝時玦握著腰間的玉環不動,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伸出來的手,半晌,他說,「你疼不疼?」
段行璵愣了數秒,背過身,不敢看他腥紅的眼眶,藏在袖子裡的手也在不住顫抖。
他已經不留情面地說著他能說出的最狠的話了,為什麼還在關心他的手疼不疼?
從前也是,明明前一天哭得眼睛都腫了,後一天還是巴巴地抱著一箱的稀奇玩意兒來找他,熱臉貼冷屁股也不生氣,反而耐著性子拙劣地哄人。
可他憑什麼以為自己還會輕易心軟?
就那麼喜歡被虐嗎?
謝時玦看不清他的表情,聽著他的聲音卻彷彿感受到了從冰窟裡冒出來的寒氣,他說,「我自己去找閆大夫,不勞九皇子費心了。」
「段行璵……」他的聲音嘶啞,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卡著,一說話便疼得難受。
他看著眼前人的背影,才明白原來言語會傷人,他的一句話便像有人拿著冰錐在刺他的心一樣,讓人又冷又疼。
比被拒絕更讓他感覺無力的是他的疏遠,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好不容易離他更近一點,數年之後的重頭來過好不容易補齊了分別幾年的疏離,此刻卻硬生生讓他又劃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他這一聲「九皇子」讓他感覺好像回到了幾個月前在國子監重逢的那一天。
所有的一切,都功虧一簣了嗎?
他手握成拳,指骨泛白,「你當真要從此與我劃清界限?」
段行璵停下了腳步,腳尖重重地抵著地面,語氣卻輕鬆得像在開玩笑,「我剛剛撒謊了,你也看出來了,我娘不喜歡你,而我很聽我孃的話,所以……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來往了。」
「我的玉環就勞煩你放在屋裡。」
「九皇子身子還虛弱,今晚暫且在這住下吧,不必給我留門,我見過大夫之後會宿在客房。你想住多久都行,侯府上下都歡迎您。」
「先走了。」
段行璵剛在閆大夫這兒上了藥,便聽到外頭傳來阿勤的聲音。
他稟報說下人準備進去收拾飯桌的時候發現謝時玦已經不見了,裡屋也找過了,沒有他的蹤影,只留下了他的玉玦、一張墊在玉玦之下的字條和栓在院子裡的皓羽。
段行璵接過字條,問阿勤,「可有看到一個玉環?」
阿勤不知道玉環的存在,此時一臉茫然地搖頭。
看來他沒留下來。
段行璵開啟字條,上頭寫著:你不要便扔了。
明明還是如往日一般龍飛鳳舞的字,可每個字最後一筆的墨水卻格外濃,好似要劃破紙張,將什麼東西撕裂。
下面還附著一行:皓羽,生辰禮物。
段行璵將紙張疊好,手裡握著冰涼的玉玦來到院子。
皓羽正站著吃地下的一堆乾草,似乎十分愜意,見他來了還用頭親暱地蹭了蹭他。
「公子,方才這馬一直在叫,我想著應當是餓了,便尋了些乾草來給它吃。」
「嗯。」他摸了摸皓羽,又想到了什麼,正要繞到後院的圍牆看看。
婉兒正好從那邊的方向快步走來,她氣喘吁吁,「公子,我方才見房裡的窗戶開啟了,多了個心眼,讓阿茅從那邊出去看了一下,果然在圍牆附近看到了人的腳印,看來九皇子便是從那裡出去的。」
段行璵皺著眉頭,突然想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