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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情他沒放在心上,想著下午或者第二天再去找謝澤,順便帶上點兒燒烤賠罪,謝澤這人就這樣,一吃嗨了就什麼都好說。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他哥的電話就先打過來了。
孟珩現在看見孟乾的電話就頭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嫂子平安產女,他哥兒女雙全後就開始擔心他的個人問題。
「餵?」孟珩接電話。
「你在哪兒?」
「」孟珩把手裡的鮮橙汁放在沙發前的漂亮茶几上,撒謊道,「在店裡,有客人。」
孟乾可不吃他那套,「這單完了就關店吧,回家一趟。」
孟珩沒應。
孟乾也知道他不會輕易答應,嘆了口氣說:「小婷要回來了,爸媽和高伯伯已經打好招呼,明天兩家聚個餐。你和小婷熟悉些,回來盯一下佈置,儘量安排的讓她喜歡。」
孟珩笑一聲,說:「你上次見她是半個月前,我上次見她是十幾年前,你更熟,你盯吧。」
孟乾聲音低沉下來,聽得出語氣不太好,「下午就回來,爸媽都在家等你。」
「等我認錯還是等我懺悔啊?」孟珩語氣平平,好像真是在嘮家常一般。
「孟珩。」孟乾難得地喊他全名,「你有多久沒見過爸媽了,你自己還記得嗎?」
孟珩站起身,關上窗子又拉上窗簾,把蟬鳴和陽光一起阻隔在外。
孟乾又說了兩句,然後不容置疑地要求他下午回家。
孟珩站在窗邊,面向深灰色的窗簾布,陷入深思。
他很喜歡陽光,人也需要曬太陽,這個道理他在小學的科學課上就學過。可是總有人會為了躲避聒噪的蟬鳴,選擇用最粗暴最偏激的方式,連陽光一同阻隔。
孟珩就是這樣。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外人笑他愚蠢偏執,只有他自己知道,損失的八百在他心裡比不上倖存二百的萬分之一。他就是那種為了珍視的東西可以犧牲其他一切的人。
自由難得,他不會輕易妥協。
吃好午餐,孟老闆終於有些自己還在開店的覺悟,想著得去冥店轉上一圈,順便叫謝澤過去,他想道個歉。
臨出門在玄關臺拿鑰匙的時候,他看見了擺在那裡很久的一幅畫,那是他去年一時興起畫的舞獅,後來覺得挺有氣勢,就裱起來掛到玄關了。
孟珩猶豫片刻,放下鑰匙又走回屋內,到畫室挑了一副自己畫的義大利風景畫,裝好,帶上出門。
謝澤最開始還端著,死活不來,一聽就是還在氣他冤枉人。
孟珩倒是沒架子,輕笑著哄了好幾句,又說帶了禮物給他,謝小霸王才鬆口肯來。
謝澤嘴上說著不稀罕,動作卻比以往都快,撂了電話不到一刻鐘就進門了。
孟珩聽見動靜,放下畫筆。看他戳在門口不往裡走,就知道這人還氣著。他從小冰箱拿出一聽可樂,用紙巾細細擦乾了瓶身的水汽,又把入口的地方反覆擦幾遍,才拿著走過去。
謝澤從他抬頭開始就瞧著他,只是不出聲,也不動彈,就等著孟珩把可樂遞到他跟前兒。
「還氣呢?」孟珩看著他起開拉環,輕聲說道,語氣帶著些嬌。
謝澤瞪他一眼,自己繞到屋內,坐在了孟珩那把昂貴且舒適度極差的躺椅上,悠悠道:「不敢。」
孟珩跟在他身後走過來,從後面用胳膊肘戳他肩膀,「得了啊,知道誤會你了,別跟我氣了,嗯?」
謝澤「哼」一聲,問:「道歉有了,賠禮呢?」
「賠禮也有。」孟珩說著走進櫃檯後面,抱出一個黑色的畫筒,在謝澤探究的目光中取出畫來。
畫的是米蘭大廣場的教堂,看得出也是自己畫著玩的,很多地方的用色都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