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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心裡越燥亂,他一狠心抽回手,不搭理床上因為突然失去枕頭而蹙眉輾轉的孟珩,一個人到衛生間放水去了。
他的煩躁不光是因為孟珩「擅自作主」的親吻,恰恰相反,孟珩在親他之前的那句話他是聽見的,可他沒有制止,不管是因為醉酒之後反應慢還是被嚇傻了,總之就是一種變相的默許。
這種默許讓他異常緊張。
又想起之前孟珩的那句「你不太直」,謝澤提褲子的手都打哆嗦。
放在之前,他可能還想著該談個戀愛,可孟珩跟他表白之後,他覺得自己不單不想跟男人談情說愛,連帶著也不想跟姑娘談情說愛了。
孟珩不知道什麼時候扯了枕頭放在自己腦袋底下,大概是昨晚照顧他真的累壞了,一點兒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謝澤走到窗前,想報復性地拉開窗簾,看著睡夢中的人卻又捨不得,胳膊舉了好一陣,最終還是憋屈地放下了。
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虧電到自然關機了。他也懶得找充電器,就乾坐在沙發上盯著孟珩的臉神遊。
手指不知不覺摩挲上自己的嘴唇,他昨晚醉得厲害,不記得兩唇相碰的觸感。
說也奇怪,換做之前讓他接受兩個大男人接吻,他肯定一臉惡寒地起雞皮疙瘩,可現在面對著孟珩的臉,他只想記起昨晚到底是什麼感覺,至於其他的——親都親了,想它幹嘛?
睡著的人翻了個身,謝澤做賊心虛地放下自己的手。
見孟珩沒有醒來的徵兆,又後知後覺地惱怒,摸自己的嘴唇有什麼可藏的?!
他倒要看看孟珩起床之後準備怎麼面對他。
畢竟酒精是最好的藉口,實在不行就說自己不記得了,但昨天孟珩可是一滴沒喝。
其實他也不是想看孟珩下不來臺,不光不是,心裡甚至還有那麼點兒小期待孟珩再提起昨天的事。
沒什麼原因,就是想聽孟珩親口承認「我因為太喜歡你所以擅自親你了」。
孟珩沒如他的願。
他起床之後跟謝澤打了個招呼,然後用酒店的一次性用品洗漱,又攏了攏頭髮,站在門口看著沙發上的人,「還不走?」
謝澤黑著臉跟在他身後,屁都沒放一個。
電梯裡,孟珩一邊檢視手機訊息,一邊隨口問道:「我叫車,你是一起還是騎摩托回去?」
「…別管我。」謝澤說。
他這話原本是賭氣,聽在孟珩耳朵裡卻是他要自己騎車回去,於是點頭應道:「行,那你路上慢點。」
謝澤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酒後失足被渣男調戲玩弄的小白蓮,天亮之後被虛偽的感情刺得遍體鱗傷。
電梯到了一樓,孟珩站在前面,率先要抬腳出去。
謝澤這下算是看出來了,他要是不提,孟珩真敢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佔自己便宜。
他一把將左腳已經邁出電梯的人拉回來,氣急道:「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孟珩有些疑惑地皺起眉毛,問:「比如?」
「昨天晚上,你——」謝澤哽了一下,哪怕電梯裡只有他們倆,還是將聲音放低道,「你親我了…!」
「嗯。」孟珩沒有任何遮掩的承認,神情自若到有一瞬間謝澤以為是自己偷親了他。
孟珩掙開他的胳膊,重新按開門鍵,同時示意他往出走,「給你個教訓。」
「什麼教訓?」謝澤懵逼問。
「在外面別喝太多酒,會被人佔便宜。」說罷,拍了拍他的肩。
謝澤一個人呆滯在原地,任孟珩一個人去退房,自己默默震驚。
什麼意思?不是因為喜歡到難以自持?是因為什麼長教訓?!
這他媽是什麼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