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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澤不說話,那隻不聽話爪子卻又悄悄從後腰攀上來。
孟乾沒回訊息,應該是在忙。孟珩把手機放在床頭,扭頭看他,「你有完沒完?」
他惦記著孟乾,心裡不舒服說話也就沒什麼好氣兒,謝澤默默收回手,沒再吱聲。
這麼過了五六分鐘,他還一動不動不吭聲,孟珩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了,緩聲找話說:「你睡不著我扶你起來?」
謝澤應該是在走神,沒聽見。
他又輕輕推了推謝澤的胳膊,等人回過神來問:「你想什麼呢?」
「我想——」謝澤艱難道,「我不會要跟你談柏拉圖吧?」
孟珩恨他身子都動彈不了還惦記著這種事,故意逗他道:「柏拉圖怎麼了?」
柏拉圖。
謝澤心說換成別人柏拉圖也就得了,孟老闆這麼個看起來恨不得讓他吞之入腹的人兒搞柏拉圖,這只能看不能吃跟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孟珩又跟他逗了幾句,然後收到孟乾的微信,他哥還是那副樣子,不論自己難成什麼樣都模板似的跟他說沒事別擔心。
他心裡不放心,但現下也沒別的辦法。
謝澤今天大概是不那麼疼了,身體上雖然還是不方便,嘴上卻比昨天貧多了。
下午兩個人休息好就在客廳待著,他躺在躺椅上看孟珩畫畫,自己實在是無聊了,就開始鬧騰,「你家有沒有遊戲機啊?」
孟珩抽空瞪他一眼,道:「有switch,但你胳膊也抬不起來啊。」
「你玩兒,我看著。」謝澤嘿嘿一笑。
很多人將電子遊戲稱為第九藝術,孟珩有時看著那些製作精良的3a遊戲也會感慨,但感慨歸感慨,他還是不喜歡隨便一坐後連著三四個小時沉浸在遊戲裡的開放世界中。
說白了,還是悲觀。
這世界上很多人選擇在痛苦的現實世界中活著,抽空進入屬於自己的烏託邦和避風港休憩喘息,可孟珩不同,他一直認為自己是最可憐的那種人——無論如何都要清醒著痛苦。
終於還是心疼謝澤無聊,他雖然沒有打遊戲給他看,但還是接通了手繪螢幕和投影幕布,讓謝澤看著他的每一個落筆。
今天的畫稿不同孟珩以往的風格,是一個賽博風格末日下孤苦無依的倖存男孩。
線稿部分已經完成,孟珩正在上色。
他只開啟了兩個線稿圖層,從最底層的色塊開始,謝澤看著看著有些疲憊,就轉眼珠子去欣賞他家客廳的角角落落,也就兩三分鐘的工夫,視線再轉回來的時候差點給他驚掉下巴。
「我操!」
幕布上,畫布被縮小,畫者正在審視整體的協排程,所以開啟了全部的圖層。
密密麻麻的精細線條鋪滿畫布,足以震驚一個外行的無知漢。
謝澤之前幾次也看孟珩畫畫,可要麼是初稿的粗線條,要麼是厚塗後期的大人物,像這種線條精密的複雜構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也是約稿?」他顫著聲兒問。
得到肯定答案後感嘆道:「怪不得約你貴這他媽也太複雜了。」
畫了一下午,孟珩輕錘微酸的肩頸,準備收工休息,誠實道:「興致上來會接這種,平時也懶得畫。」
晚飯又是粥,謝澤的嘴還沒好,溫度稍微高一點都要斯斯哈哈的,他傷的是右手,自己卻非要逞強不肯讓孟珩喂,左手拿勺笨拙地吃,可憐的小模樣看得孟珩心情還挺好。
夜裡虧的睡眠就算白天再休息也補不回來,今天晚上兩個人簡單擦洗之後都早早上床了。
孟珩是第一次照顧不能自理的病人,就算是年齡賦予了些細膩到底也是有所疏漏,十一點快睡著的時候,謝澤開始哼唧,「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