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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卡座裡紅毛髮現程彌,朝她招手:「去哪兒了啊?半天沒找著人。」
這動靜引得其他人拋來視線,對面厲執禹也是,轉頭便有男的去拷問紅毛了。
程彌剛在沙發坐下就聽紅毛說:「人在這兒呢,你們找我要人電話號碼做什麼,自己找!我自己都沒號碼。」
程彌權當沒聽見,十分隨和開口:「在玩什麼?」
話題就這麼被她輕飄飄翻走,提到遊戲,方才剛一杯酒下肚的女生深受其害正心存不滿,聽程彌問炮口便轟向這些男生,翻了個白眼:「玩大瞎話呢,不知道誰想出來的這個鬼遊戲,你千萬別跟他們玩,輸了要抽卡片的,卡片上全是他們弄的整人玩意兒,他們就會聯手坑人,我剛當瞎子就被他們坑了。」
男生們哈哈大笑。
大瞎話這遊戲程彌玩過,簡單說就是瞎子指定倒黴鬼,瞎子蒙上眼睛,旁人不斷指人詢問是否可以停下,喊停時指的那個人便是被瞎子選中的人,瞎子後續需要猜測誰是被選中人,並抽出一個卡片讓其完成任務,當然被選中之人也可能是瞎子自己。
方才女生便是被這麼坑的,她當瞎子,男生們從頭到尾指的她,她抽出的卡片任務於是由她自己完成。
程彌長了個心眼,後續玩遊戲的時候高高掛起,渾水半分不蹚。
但人倒黴不分時機,程彌被厲執禹的卡片任務選中了。厲執禹作為被瞎子選中之人,卡片任務是和在場認為最漂亮的女生交往。
都不用往外找了,人就在卡座裡。
厲執禹沒選擇喝酒,等程彌表態,她同意便處,不同意他再喝也不遲。
經過方才短時間內瞭解,程彌得知了厲執禹是個什麼人物,一個在學校基本沒人敢惹的存在。
程彌以前吃過虧,初來乍到,大腿不抱白不抱。
她就這麼撿了一個男朋友。
——
年輕氣盛,直到凌晨一夥人才散場。
程彌上計程車後才終於正眼看手機上黎燁衡發過來的地址,酒精使人心理防線降低,她一路昏沉在後座,路燈從她臉上忽明忽暗飛掠而過。
直到下車程彌才驚覺這是下午下車那地方。鬧街,老居民樓,站牌,難怪黎燁衡說先委屈她們住這裡。
程彌拉行李箱上三樓,停在5號門前,從牆上消防栓摸下鑰匙。
鑰匙插進鎖孔,凌晨走廊冗長灰暗,金屬碰撞聲格外冰冷,咔噠一聲門開。
程彌雖不至於腳步虛浮,但思緒被酒精燻得發飄,推門時肩靠上門沿。
門縫慢慢裂開口子,屋裡一片從房間投落出來的薄淡光暈。
客廳裡有人。
程彌手一頓。
昏暗燈光將空間一分為二,明和暗的交界處,一個單薄身影坐在輪椅裡,扶手上的手背用力到筋絡盡顯,眉頭緊鎖,似乎在忍受什麼劇痛。
程彌不可避免看到桌上的白色藥瓶,瓶身周圍幾顆白色藥片,被玻璃杯水漬淌濕。
光線切割出陰影,投落在男生蒼白肌膚上,碎發下眸深不見底。
程彌突然想起下午黎燁衡在電話裡跟她說的,要跟弟弟好好相處。
她看著他,他似有所感,眼皮輕微顫動,抬了眼。
眼睛很好看,但未因這分吸引人的好看拖近半分距離感,黑色瞳眸波瀾不驚,眼神帶著稜角。
程彌靠在門邊上,雙眸微醺,只吊著一邊的耳環晃動還未止。
世界像只剩下不遠處輪椅上微微起伏的胸口,周圍空氣呼吸一口都變緊皺,秒數被無限拉長。
他看著她。
程彌神智被酒意燒沸,半分清醒,剩下半分迷醉變成鉤子沉在眼底,和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