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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消寞聽後忙不迭點頭,趕緊去燒火煮飯。
吃完飯後,太虛子在竹林裡設了個法壇,讓顏玦將王小瑜放到地上的蓆子上,然後焚起香燭。
吳消寞疑惑道:&ldo;前輩,這是要做法嗎?&rdo;
太虛子冷漠地瞟了吳消寞一眼。
吳消寞以為太虛子又要開口臭罵自己一頓時,太虛子竟點點頭,道:&ldo;嗯,心誠則靈。&rdo;
準備好諸事後,太虛子遣開他們道:&ldo;你們回去吧,我不希望有人在這裡打擾。&rdo;
吳消寞和顏玦不放心道:&ldo;需不需要我們兩個在這裡護法?&rdo;
太虛子揮揮袖子,背過身去:&ldo;不必,時機一到,我自有打算。&rdo;
吳消寞和顏玦對視一眼,便帶著其他人一起離開了。
燭火在風中搖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吹滅,脆弱而倔強著。
太虛子的瞳孔裡也有一樣的火焰,他沉默地注視著那一撮火苗,眼睛發酸到盛著熱淚。
這一刻,他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就像這小小的火苗,被時間的風摧殘得無力還手。
&ldo;你還敢來?&rdo;太虛子突然開口道,因為很久沒有說話,他的嗓子有些啞。
水長絕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太虛子的身後,他沒有回答太虛子的問題,因為這是個沒意思的問題。
&ldo;你騙了他們,這個姑娘根本沒有回生的跡象。&rdo;水長絕清冷的聲音在風中飄散。
太虛子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水長絕繼續道:&ldo;她被人吸了真氣,自然需要補充真氣才可以救活。你的那三天的水療法,不過是個無用的幌子而已。&rdo;
&ldo;你說的不錯。&rdo;太虛子這才轉過身,看著水長絕,道,&ldo;我檢查出這個孩子被人吸去了真氣,只需給她輸進大量真氣便可。&rdo;
&ldo;可是前一天晚上你和我的打鬥耗費了你大量元氣。&rdo;水長絕接著道。
太虛子點點頭:&ldo;所以我想出這個藉口用三天來調養自己。&rdo;他嘆了一口氣,&ldo;然而三天過去了,我才發現我想錯了。&rdo;
他的神色落寞而頹唐,像是妥協了一般:&ldo;我已經很老了,但我一直不願意承認,甚至逃避這個事實,可是現在我才覺得,其實不管我怎麼想,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不會早一天,也不會晚一天。&rdo;他抬起臉,對水長絕笑了一下,&ldo;你說,我現在才醒悟,會不會太晚?&rdo;
&ldo;師兄。&rdo;水長絕的神色微微動容。
太虛子抬起手:&ldo;你別叫我師兄,這個稱呼我早忘了。就當我從來沒有過師弟。&rdo;他似乎有些累,直接坐在了地上,道,&ldo;我之前一直沒有原諒你,&rdo;他頓了頓,&ldo;可能我現在還是沒有原諒你,你犯下的過錯一輩子都不會被原諒,這是我對你的懲罰。&rdo;
水長絕攥了攥拳頭:&ldo;我知道,這是我應得的。&rdo;
太虛子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道:&ldo;不過我想,我或許應該放下一些執唸了。&rdo;他自嘲地笑了笑,&ldo;我已經夠老了,為什麼還要想不開,折磨自己呢?&rdo;
他的聲音聽起來滄桑得很:&ldo;有時候我挺嫉妒你的,能夠一直停留在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樣子。&rdo;
水長絕淡淡道:&ldo;可是時間久了之後,最美好的樣子也會令人厭倦。新鮮的軀殼下,不過是個腐朽的靈魂,只會讓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