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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洗頭嗎?」張弛不等竇方指揮,自己上了樓,在皮椅上躺下來。他看見竇方那張臉俯下來,離的很近,好像打量了下他的髮型,然後又抬起來。「閉眼。」她說,雙手從太陽穴上按到頸後,她不經意地說:「你這裡很硬,壓力太大了?」在他頸後不輕不重地捏了幾下,她的手又順著耳際到了頭髮間,「水是不是有點冷?」她總算想起來問他。
張弛閉眸躺著,覺得四肢百骸又失重似的漂浮了起來,緊繃的神經也舒緩了很多。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飄到了空中,冷眼看著這具軀體任人擺布。洗頭小妹惡行惡狀,但是有一雙異常溫柔靈活的手。她細長潔白的手指在他發間遊移,挑逗,忽然,她有意無意地碰了下他的睫毛。
他猝然睜開眼,看著她。
竇方無辜地眨眨眼,兩隻手停在他肩膀上,「肩膀怎麼也這麼硬?」她睫毛忽閃著,「緊張啊?」
「這個,你做不做?」張弛做了個手勢。
第四章
張弛鎮定地看著竇方,其實心裡有點緊張,怕竇方抬手給自己一個耳光。
果然竇方很戒備地瞪起眼睛,「滾,我不幹那個!」
張弛坐起身,說不上是釋然還是沮喪。頭上沒來得及擦的水淌得臉上濕漉漉的,眼淚一樣。他抹了把臉,腦子裡清醒了些,「對不起,」他說著,走過去拿衣架上的風衣。這讓竇方想起了派出所那個早上,他在晨光裡俯視她的樣子。然後她又想,他故意折騰了她一晚上,今天還莫名其妙沖她發脾氣,真討厭啊。
「哎,」竇方擰著眉毛,有點古?s?怪地瞅著他,「你不是釣魚執法吧?」
張弛一怔,剛才那一刻,他完全忽略了自己是警察。他也覺得自己鬼迷心竅了,正色說:不是,你就當我胡說八道吧。
竇方臉色才緩和,又浮上怒容,「你以為我是幹什麼的?「
張弛想了想,「你不是美容美髮助理嗎?」
竇方覺得他肯定有嘲諷她的意思,但他那一張天生具備迷惑性的面孔,找不出絲毫端倪,這讓竇方心裡很沒底。張弛拎著風衣,被她擋在門口,兩人四目相對,沉默了片刻,竇方忽然一轉身,噔噔噔下樓,把咯吱作響的捲簾門放下來,然後叮囑喬浩軒,「玩你的手機,不許上來搗亂哦。」喬浩軒盯著手機,頭也不抬。
竇方回到樓上,滿不在乎似的,跟張弛說:「做。」
她在下面忙活的這會功夫,張弛其實已經有點後悔了,而且樓下就有個小朋友在,簡直太變態了。他沒情緒了,說:「算了吧。」怕竇方覺得自己故意耍她,他解釋一句,「對不起,今天心情不好。」
「試試吧,」竇方很老練地招徠他,好像個賣水果的,「我技術很好的,事後馬上心情變好。」
張弛覺得她這突如其來的熱絡有點,「你不是不幹那個嗎?」
「誰知道你是不是搞釣魚執法啊?」竇方振振有詞。怕張弛還要走,她把簾子拉起來,遮住可能從樓下看上來的視線,然後拍了拍那張小床,「你坐這。」
到這個境地,張弛覺得自己成了被逼良為娼的人,在那堆積如山的奇裝異服中扒拉出一點空間,他坐下來,看著四周,像個剛下海的純潔男大學生。「多少錢?」他想起來了,問竇方。
竇方估摸了一下,她平白無故,被他在派出所關了一晚,這精神損害賠償,要兩百不多吧?「兩百。」
張弛毫不猶豫,說好。
竇方立馬後悔了,她覺得就算自己說兩千,兩萬,他大概也不會有任何觸動。要麼這個人其實是個隱形富豪,不在乎,要麼他對這事完全沒經驗,不瞭解行情。
她蹲在他面前,抬頭看一眼張弛,「要脫衣服嗎?」
「隨便,」張弛說,隨即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