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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很高興。”她欣然接受他的稱讚,蕩至谷底的心情止跌回升。
滕洛沉下眼眸,迴避她充滿情意的注視。“這是你的東西,掉了。”他把她最珍愛的項煉懸掛在椅背上,然後準備離開。
若非為了撿她的天使項煉,他本來可以避免直接與她碰面,也就無須再度面臨和她告別的煎熬折磨。
他轉身的瞬間,夢娣興起強烈不捨。“我還可以去找你嗎?如果我有困難,或者想見你的時候,可以找你嗎?”她未經思考便脫口而出,忍不住表白心跡。
滕洛表情深沉,為她幾近告白的言詞而震撼。
他應該拒絕,不給她任何希望。可是,他緊緊抿著唇,嘴角似有千斤重,啟不了齒。
比起殘忍的拒絕,他更想允諾她,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他可以對她好,卻沒想過要讓她愛上他。
她的物件應該更優秀、更出色,能給她完整的愛,不該是心裡有嚴重缺陷、障礙的他。
跟他關係太親密的人只會不幸,他一直害怕自己會帶給她不幸。
所以他極力和周遭的人保持距離,從不讓誰進入他的內心世界,包括將他視如己出的養父母,還有幾個肝膽相照、情義相挺的好友,他都儘可能地不對他們投注過多的感情。
他認定自己會帶來不幸的觀念,是從小被灌輸的。
他的父親把母親紅杏出牆的罪,轉嫁到他身上,認為是他的緣故,使得他們原本恩愛美滿的夫妻關係破裂;親戚長輩也視他為禍端,沒人肯收留他;同學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樣,還暗中為他冠上了“烏鴉”的綽號。
那些因憤怒絕望的遷怒、或是不願揹負責任的推卸、甚或是同儕間壞心眼的取笑,都在他小小的心裡紮了根,隨著他一起茁壯成長,導致他心頭總有揮之不去的恐懼,讓他的心終年籠罩著陰影,不見天日。
時間是治療傷口最好的藥,但他傷得太深太重,可能費盡一生也癒合不了。
遲遲等不到他的回覆,夢娣開口自嘲,化解尷尬。“我好像太厚臉皮了……”她的低喃有掩不住的失望。
“你不是滿腦子都只想著那個叫唐子騏的男人嗎?你打算背叛他?”滕洛突然問起。
他希望她能忘記過去的他,然而現在,知道她愛上“滕洛”,他竟一時難以接受,儘管兩者是同一個人,都是站在她眼前的他。
自己吃自己的醋?這是何其可笑的矛盾心態。
遇見她,他的心裡就再也沒平靜過。
“背叛”這個字眼太重,夢娣被壓得喘不過氣,無法為自己辯解,只能預設他定下的罪。
“聽說你收下支票?”停頓了下,滕洛話鋒一轉,趁機把心裡的疑問提出來。
他對她最近種種作法的改變,感到好奇不解。
“對,我收下了,你開出的金額比我要求的多了一倍。”夢娣黯下溼潤的眼,他用錢打發她的舉動,令她十分難受。
縱使已是千真萬確的事,聽她親口坦誠,仍讓他受到不小的衝擊。“為什麼?你不像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他用不肯定的口吻,掩飾對她的瞭解。
夢娣沒有隱瞞,把錢的用途告訴他。“我把錢全部捐出去了,用你的名義,把錢分成幾部分,捐給慈善機關和公益團體。”她的聲音悶悶的,心頭黯淡。
沒料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滕洛攏起眉,定定的望著她。“還有信用卡簽帳單上的明細,那些大量的日用品呢?”他心裡已有譜。
“捐到老人療養中心和育幼院了。”
滕洛鬆了一口氣。
她還是他熟悉的溫夢娣,像天使一樣……
“若你反悔想討回去,我也沒辦法還你了。”夢娣莫可奈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