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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一清看看田澄，又看看陸晚雲，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猶豫了很久才說：&ldo;我不知道。大概是可以懂他的吧。&rdo;

田澄一手撐著腮幫說：&ldo;你哥哥不會是相信ulate、真愛那一套的人吧？&rdo;

&ldo;當然了。&rdo;蔣一清握著一隻蟹腿很理所當然地說：&ldo;你不信嗎？&rdo;

田澄冷笑一聲，搖了搖頭。

像是要找人支援自己，蔣一清把目光投向了很久沒說話的陸晚雲：&ldo;晚雲，你相信真愛嗎？&rdo;

陸晚雲也搖搖頭。

&ldo;那你跟你男朋友，不是真愛嗎？&rdo;蔣一清追問。

陸晚雲猶豫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田澄就搶答了：&ldo;不是。所以分手了。&rdo;

蔣一清先是倒抽一口冷氣，看了陸晚雲兩秒以後，扔下蟹腿就開始發訊息。

陸晚雲猜到了她在給誰發訊息，也猜到了訊息的內容是什麼。

蔣一清放下手機後換上了一臉神秘的微笑：&ldo;那也不代表以後不會遇到真愛啊？&rdo;

陸晚雲忽然心酸起來。她喝了一口黃酒，靠在田澄肩頭說：&ldo;其實我從小就不信什麼真愛不真愛的。真愛又怎麼樣？還不是會變成柴米油鹽，一天一天地耗，能耗多少年？&rdo;

她覺得自己有點喝多了，說著說著居然眼眶發熱。

&ldo;為什麼啊？你們為什麼都不信啊？&rdo;蔣一清不解地盯著陸晚雲。

陸晚雲坐直身體，轉頭問田澄：&ldo;要告訴她為什麼嗎？&rdo;

田澄點點頭，&ldo;你先說，說完我再說。&rdo;

陸晚雲放下酒杯，一手支在腮邊，慢悠悠地說：&ldo;我爸媽當年就愛得死去活來的。他們是在火車上相遇的。兩個人一見鍾情，回去後寫了兩個月的情書，我媽說她不適應北方的天氣，我爸就決定放棄原來的工作，到蘇州跟她結婚。他本來是一個大型機械廠的工程師，當年那種廠很少，很難進，那個時代根本不會有人放棄這樣一份工作。結婚以後，他很久都沒有能找到合適的工作，只能做一些零散的活。我媽為了養家，打了兩份工，身體越來越差，脾氣也越來越糟糕。有了我以後，他們幾乎天天都為了錢在吵架。我媽怨他沒本事，他罵我媽耽誤他的前程。吵架後來就演變成大打出手，都是我媽對我爸動手，我爸從來沒有還過手。&rdo;

&ldo;後來呢？&rdo;蔣一清問。

&ldo;我十歲那年，他們有一次又吵到不可開交，我爸一個人離開了家，喝醉了以後失足掉進了公園的人工湖裡，去世了。&rdo;

田澄拍了拍陸晚雲的肩膀，又給她倒了半杯酒，她仰脖一口就喝了下去，&ldo;所以我覺得一輩子不遇到真愛，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不會讓最愛的人變成互相嫌棄的怨偶。&rdo;

蔣一清整個人都呆了，一雙圓圓的眼睛睜得奇大無比。

&ldo;到我了。&rdo;田澄也先灌了一杯酒，&ldo;我結過一次婚。當時跟我前夫談戀愛的時候，也覺得他就是真命天子，愛得死去活來，他家條件不好，我為了跟他結婚，什麼房子、彩禮都沒要。結果結婚第二天他就打我。&rdo;

蔣一清&ldo;啊&rdo;了一聲，看了眼陸晚雲，似乎明白了什麼。

&ldo;他總共打過我三次。第三次打斷了我一根肋骨。&rdo;田澄指了指自己左胸下方，&ldo;在那之前，我報警都沒人理我。很快我們就離婚了。&rdo;

蔣一清可能從來沒有一次性聽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