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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晚雲轉身面對著沙發靠背,把臉都埋了進去。
她記得自己小時候經常會看到爸爸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看書,喝茶,聽廣播。
當時她還覺得奇怪,為什麼爸爸會不論嚴寒酷暑都喜歡待在四面透風的陽臺上。現在她則只恨自己的房子太小,連一個讓她藏起來不被打擾的空間都沒有。
&ldo;我跟你講,男人都是一路貨色,沒結婚都花好稻好,結了婚都是一樣的,那麼還不如找個有錢的……&rdo;
窗外傳來雨滴無休無止打在金屬頂棚上的噼啪聲,混合著同樣無休無止的嘮叨聲,陸晚雲根本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她媽回蘇州以後,還是隔三差五就要打電話教訓她半個小時,將高正銘、徐家匯、一百平方這些關鍵字反覆組織成一段段對她毫不留情的□□。而她一旦表現出一點點不耐煩,就會遭到歇斯底里的咒罵。
對於陸晚雲來說,這個季節就像是一場綿密而潮濕的噩夢,她已經分不清把她的心淹在水裡喘不過氣的,到底是停不下來的雨聲還是她媽的嘮叨聲。
只有週末跟蔣一澈去看房的日子,是陽光明媚的。
蔣一澈可能是晴天寶寶投胎的,只要是約了他的日子,老天一定會放晴,哪怕前一天晚上還一副要下雨下到宇宙盡頭的樣子。
他沒有經歷過江南的梅雨季節,不知道陽光對於這一兩個月來說,是一種多麼稀缺而喜人的資源。他也不會知道,靠說話為生的陸晚雲,會多麼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個下午,每一個不怎麼需要說話的下午。
跟他在一起時,因為要替他頭疼房子的事情,跟那些無良中介鬥智鬥勇,她幾乎全忘了自己的煩惱。
而他連性格也是一個十足的晴天寶寶,彷彿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和好感。
他們的活動範圍一直在原來的老法租界裡,這裡匯聚了近百年前的各式小洋樓,琳琅滿目的潮店,散發著奶油和咖啡香氣的甜品鋪,還有抓住陽光、在室外聊天吃飯的各色人等,是這個城市最生機勃勃的區域。
而穿睡衣出門買菜的大叔,長歪了的梧桐樹,熟食店門口掛著的烤鴨燻鵝,專賣舊書的小破書店,蔣一澈都要饒有興致地看兩眼,也會問陸晚雲一些諸如&ldo;這些手臂上戴著一塊紅布的阿姨是幹什麼的&rdo;之類的問題。這個城市裡陌生的一切在他的眼中彷彿都是有趣的,好玩的,親切的。
他與蔣一清雖然一個溫和明朗,一個天真嬌憨,但一看就都是條件優越的家庭裡出來的孩子,自信,坦蕩,落落大方,天生就那麼招人喜歡。
所以當中介通知她本來要帶她看的最後一套房子已經先一步被人租下來的時候,陸晚雲真的失落了。
她不知道怎麼把這個壞訊息告訴蔣一澈。
符合蔣一澈條件的房子本來就不多,這幾個星期以來,他們已經把能看的都看過了。蔣一澈稍微能看上的就那麼一兩套‐‐當然,它們的租金都貴得離譜。
所有的中介都一致地套近乎叫她姐,每天給她打無數個電話推薦一些毫不沾邊的房源‐‐雖然他們都已經有了蔣一澈的微信,但還是都偷懶地非要打給陸晚雲。她也只得再給中介們當中介。
中介半個小時後又發了一套新出房源的照片給她。
這套不用蔣一澈看,她就首先沒看上。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中介當天下午改去看這一套。
☆、4-陸晚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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