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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滔滔不絕地說著，陸晚雲則低頭翻看著花花綠綠的宣傳冊，半天才發現田澄一直用一種好笑又無奈的眼神看著她。

陸晚雲有點發窘，&ldo;你先把這些宣傳冊留下吧，我回頭仔細研究一下。&rdo;

推銷員還想說什麼，田澄攔住了她：&ldo;她會看的。看完一定會給你們打電話的。&rdo;

女孩走了以後，陸晚雲卻沒有看這些小冊子，只是默默地把它們塞進了大衣口袋。

她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了，居然腦袋一熱要學英語。她早已意識到自己這些日子以來是在做夢，可為什麼現在蔣一澈都走了，她還是醒不過來呢？

她長嘆一聲，倒在咖啡桌上。

田澄陪她沉默了一會兒，又問：&ldo;對了，他英文名字叫什麼？&rdo;

陸晚雲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的英文名字，也從來沒有問過。就像她不知道他的生日，不知道他鞋子的尺碼，不知道他平時最愛吃的是什麼。

可是她知道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與掙扎，知道他微笑下藏著的每一滴苦澀。

她對他的感情如此深刻，又如此膚淺。

而她可能沒有機會知道這些了。

她一直都沒有哭，只是僵硬地趴在桌子上，死死地握著拳頭，感覺自己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有一絲微弱的潮濕泛了出來。

田澄在竭盡所能地安慰她：&ldo;我錯了，我不該問的。別想了。他回去了你就好好過你的日子，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見面呢？或者說不定很快你就遇到一個自己更喜歡的人呢？他再怎麼好，畢竟也是聽不見啊，連跟你說話都費勁吧？&rdo;

陸晚雲沒有回答。

沒有人可以理解她現在的心情。

沒有人能懂為什麼他們兩個看似完全不可能的人會一下子陷得這麼深。

唯一可能理解她的人，現在應該已經到機場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咖啡店裡的人也越擠越多，被雨困住的人群將小小的店面堵得水洩不通。

天早就已經黑了，霓虹燈透過水幕折射進來，給熟悉的街景籠上了一層不熟悉的光罩。

陸晚雲覺得自己不認識這個城市了。她把心留在了伊斯坦堡，留在了外灘，留在了小閣樓，她已經沒有心來感受周遭的一切了。

田澄忽然接到編輯的電話，說今晚要發布的一個影片的文字出了問題，讓她立刻回去核實。

&ldo;快走吧。&rdo;陸晚雲跟她一起站起來，&ldo;我跟你一起走，正好去買點菜，家裡現在什麼吃的都沒有。&rdo;

田澄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匆匆忙忙地就衝出去了。

陸晚雲又站在門口呆看了一會兒雨勢，才一個人晃去家附近的菜場買了點食材。

冷雨仍舊不管不顧地下著，拿東西都不方便，她稀里糊塗地買了不多的幾樣東西，就撐傘往家走。

距離從蔣家出來已經兩個小時了，可她還是有些懵懵的，看著馬路對面的綠燈發愣，直到身後有人推她，她才想起來往斑馬線上走。

她一手拎著菜，一手把傘壓得很低，靴子已經被雨水全部濺濕，凍得手腳冰涼。

路過小區門口的便利店時，她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進去買杯熱飲。

微微抬起傘往店門口看去時，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蔣一澈站在那兒。

☆、15-陸晚雲-5

蔣一澈不知道在這兒等了多久，頭髮已經全濕了，搭在額頭上，大衣的肩部和下擺都被雨水打成了兩個顏色。

便利店的窄簷遮不住他，雨中淡淡的燈光照亮了他的臉。

他勾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