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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眼看著要過年了,你們還敢把我兒子帶走?」
幾人哭笑不得,於是也就不走了,直接在於凱家裡過了年。
過年那天,於凱他爸請了一大堆親戚朋友到家裡吃飯,於凱她媽就拉著陸憐生和白芷媽媽,炫寶似的,給朋友們一一介紹:「這是我兒媳婦,這是我親家母。」
陸憐生一邊微笑,一邊向好像長得都差不多的男男女女點頭致意。一晚上忙活下來,她感覺頸椎都出了問題,可心裡還是暖暖的——這麼多年來,這是她度過的,最有團圓感的新年了。
不過一次就夠了……頸椎扛不住。
一行人住到初五才告辭,拿了壓歲錢的陸憐生美得想要起飛:即有錢拿又感覺自己年輕,簡直是夢想照進現實。
臨走前於凱媽媽又送給陸憐生一條金手鍊,說要把她牢牢拴住。
「我算看出來啦,拴住了你,我兒子就跑不了啦。」
坐上返程的高鐵後,陸憐生回想在於凱家的所見所感,問了於凱一個很是嚴肅的問題:
「你家好像挺有錢的。」
於凱聳了聳肩。
陸憐生心想:「居然還有意外收穫。」
過完年後,陸憐生和於凱一起去交了個首付,房子是早就看好的,離陸憐生的公司不遠,方便上下班。
這個時候陸憐生就很慶幸,幸虧公司的位置就挺偏的,所以房價還在自己能夠接受的範圍內。
看房的時候,她還不知道於凱的家庭情況,好在公司開起來後,她的收入已經高了很多,所以她本來是準備咬咬牙,朝吳姐借點兒,再加上自己手裡的錢,把首付交了。
結果問過於凱,才知道於凱這些年的收入雖然不算高,但也攢下來不少錢。用於凱的話來說:「人比較自閉,沒什麼花錢的地方……」
陸憐生看了一眼於凱手機銀行裡的數字,心想:「不用買化妝品就是好……」
在售樓處簽了合同,轉了首付,等著於凱去拿發票時,陸憐生想到去年的這個時候,她還在為自己什麼都「差一點兒」的生活而感到懊喪。可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她似乎就已將這些一一補足。
她回想著過去一年發生的一切,希望能夠找到,究竟是哪一個時刻讓自己的生活走向正軌。
是音樂節時和於凱的那一次合演?是在菜市場跟蹤白芷媽媽?是孤身闖入金城集團去要專案?是拿著肉店老闆給的兩萬塊錢,告訴於凱,自己想要開一家公司?
還是因為二十九樓天台上,那兩次失敗的自殺。
沒過一會兒,於凱就拿著發票回來,他對陸憐生說:「我們有自己的家了。」
陸憐生忽然問:「於凱,你說,是那一個時刻呢?」
於凱皺眉:「嗯……啊?」
陸憐生將自己的困惑講了,之後又問:「你說,是哪個時刻,是我做出的哪個決定改變了我呢?」
於凱笑著說:「你沒有改變的。從你出生開始,你所做的每個決定,它們一起推著你走向了現在的結果。就像是那個小石匠的故事,你去敲一塊石頭,前100下,它紋絲不動,但是第101下,它就從中裂開。
「我們在少年時期的經歷,就是在做那前100下的揮擊。我們之所以會感到痛苦,是因為我們和小石匠不一樣,我們並不知道那塊石頭究竟會不會裂開。」他看向陸憐生,說,「是會的,有的時候,你只是需要多試幾次。」
陸憐生撇了撇嘴:「你不去開公眾號真是白瞎了。」
於凱笑笑,拉起坐在椅子上的陸憐生。兩人往外走時,陸憐生看著購房的發票,說:「忽然覺得自己完整了。」
「還差一點兒。」於凱看向陸憐生:「我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