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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騎揚起了雪亮的刀光,但聞幾聲慘號,站在山岩上的黑衣男子的箭如長了眼睛似的,為莫若菲生生擊開了一條血路。
看到他衝出包圍,山岩上的黑衣男子這才住手。他慢吞吞的將弓揹回背上,當眼前的黑衣女與黑騎不存在似的。
“你,究竟是何人?敢壞我好事?!”見再也追不上莫若菲,觸眼所及,自己所帶的黑騎個個眼中透露出驚懼之色。黑衣女回過頭憤怒的喝道。
黑衣男子沒有看她,目送著莫若菲與不棄消失在山谷中。
“藏頭縮尾,暗箭傷人!你與望京莫府是何關係?!”
她設伏殺人,此時卻理直氣壯的喝問。眼看大事可成,卻被這人破壞。藏在鬥蓬裡的身體已然氣得發抖。
“你何嘗不是藏頭縮尾,暗箭傷人?彼此彼此!”黑衣男子的聲音帶著譏誚嘲諷之意。瞟了眼山岩下拔劍相向的黑騎,冷笑了聲縱身一掠。他的身法瀟灑曼妙之極,像山腰飄動的雨霧輕呼呼的消失在山間。
雨雪無聲無息的繼續落下。黑衣女氣得將鬥蓬一掀,露出張清麗絕倫的臉來。眉若遠山,唇似紅櫻。竟是個羞怯柔弱的嬌小人兒。若不是那雙剪水秋瞳中的殺伐之氣,任誰也無法將她與先前隱在鬥蓬中的冷酷之人聯想在一起。
“大小姐,此處不宜久留!”一黑騎低聲說道。
黑衣女望著男子消失的方向恨聲說道:“敢和我明月山莊作對!身法可看得出來歷?箭上可有標記?!”
她正是明月山莊的大小姐柳青蕪。
一名黑騎拔起神秘男子射來的箭看了看驚呼道:“箭身刻有一朵蓮花。是蓮衣客!”
柳青蕪伸手取了那枝箭,冷聲下令:“收拾遺骸,回莊!”
玉結般的手指狠狠的抹過蓮花的刻痕,把對蓮衣客的恨意刻進了心底。她暗暗發誓她一定會找到這枝箭的主人報今日之仇。
黑騎訓練有素,不多時將同伴屍身縛於馬上,簇擁著黑衣女往天門關外急馳離開。
不過一柱香工夫,山谷官道中只留下莫府被砸毀的馬車,死去的僕從以及幾匹死馬。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蓮衣客去而復返。他拔出地上的箭枝看了看,上面沒有任何印記,再看死馬,也沒有烙印。他喃喃道:“行事果然慎密。什麼人有這個膽量敢與望京莫府為敵?剛才真該掀了她的鬥蓬瞧個清楚。”他隨即又自嘲道,“吹皺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風雪阻殺(3)
觸目所及他的衣襟上全是斑斑血跡。不棄初時暗罵莫若菲長得禍害還要變本加厲穿如此華麗的衣裳。如今她只盼望著他衣襟上不是血,是繡出來的朵朵紅花。
他的腰很細。
山哥的腰不細。她用雙手都環抱不了他的腰。
抱山哥的腰只在小時候。她抱了玫瑰花去賣。凌晨三點山哥會騎著腳踏車到酒巴門口接她。如果那天賣的錢多,她跳上腳踏車後座後會抱著他的腰一路說說笑笑回家。如果花沒賣幾枝,山哥會不高興,她也不敢抱他。只能緊緊的抓著腳踏車的後架不讓自己摔下車去。長大了,她和他永遠是在每天該去哪兒下手偷錢中度過,唯一的娛樂是看電視或者去網咖玩遊戲。就像他說的,她對他又恨又怕又無奈。因為她找不到父母,只能跟著他一天天把日子混下去。沒有什麼將來要如何想如何,這種想法太不實際,他和她根本不考慮。
悄悄抬起頭,不棄看到了莫若菲蒼白的臉。這是張十*歲屬於年輕人的臉。沒有拉雜的鬍子,肌膚比她還要柔嫩光潔。美麗得足以蠱惑天下女子的芳心。而自己,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全新命運。這一世,他是可以去想想將來的。她,也能。
“卟!”莫若菲一口血噴在了不棄揚起的臉上。
她還沒來得及擦去糊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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