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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溫度驟降至冰點,鮮血逐漸鋪滿地面,我被太宰治從一旁撿起,放到了他的口袋裡。
紅棗蓮子粥還在廚房溫著,可我猜太宰治已經沒有心情喝了。
當天晚上,太宰治帶我出了趟門,這是這麼多天來我第一次和太宰治出去。一如往日,我纏在他的右手臂上。
太宰治是輕裝上陣的,甚至沒有帶槍——又或者,他判斷即便有槍也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秋天的月亮總是帶了絲清冷的意味,連月光都是涼的。地面上投射出太宰治的影子,他沿著小巷一直往前走,像是要去見一位老朋友。
就在我們抵達下一個路口前,太宰治的腳步停下了。
我向前瞧去,地面上多了一片影子——小巷的盡頭站了一個人。
他穿著棉衣,還帶了頂棉帽,即便是在夜晚,也能清楚地看見他那雙酒紅色的眼眸。
我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卻說不出這種感覺到底來源於何處。
太宰治抬手,面帶微笑地打了聲招呼:「哎呀,好巧。」
對面那人同樣露出了笑容,我猛然驚醒——我記得這個笑,我怎麼會忘記呢?我曾經在大街上遇見他,還被他抓在手裡,當時他就是這樣對我笑的,讓我遍體生寒。
這種不好的感覺逐漸蔓延到我的全身,我意識到有什麼事情已經超出了太宰治的預期——就比如,他面前站著的這個人曾經見過我這件事,太宰治根本不知道。
那人的笑意更深了,他伸出一隻手指彎曲著倚到唇邊,微微偏了偏頭:「好巧,難得你有心情,還帶了朋友來見我。」
太宰治微微一頓,他伸手將我從右臂上解了下來:「來,認識一下,這位就是鈴木澈。」
我揣測著太宰治的意圖,但我從對面那人的氣場感覺到,這人是敵非友。
那人再度開口:「還以為你會繼續把它放在家裡。」
「誰知道呢?」太宰治將我攥在手心裡,「哪裡都無所謂的吧,畢竟只是一條繃帶而已。」
我知道這不是太宰治的心裡話,但從他口中說出來,還是微微刺痛了我。
那人「哦」了一聲,隨即說著:「這樣的嗎,我還以為你特別看重鈴木先生,要珍藏在金屋子裡才放心。」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刺耳,不知道是在暗搓搓地諷刺誰。
但他的下一句話,就不僅僅是刺耳這麼簡單了,更像是惡魔的低語。
「明天森先生和特務科的長官將在華庭見面,你也會去的吧。」他重新堆起微笑,「我準備了一點小禮物送給你們,當然不包括鈴木先生,鈴木先生的禮物另有其他,我還想先和鈴木先生處好關係的。」
和我處好關係?不好意思,我一點也不想和他處好關係,只想離他遠遠的,有多遠跑多遠。
他的話裡幾分真幾分假,我完全分辨不清楚,他只讓我感覺到可怕。
但是,他的話裡有一點我比較在意——他既然提到了華庭,就證明明天港黑和特務科的交易,他一定是動了手腳的。
這個人,將他的威脅,□□裸地擺在了檯面上。簡直就像是昭告天下,讓大家都瞧著明白,「看,我要對你動手了」,你甚至都不能覺察到自己究竟被他下了幾層圈套。
我想提醒太宰治趕緊離開,但我又不敢說話——我只能看出來太宰治和那個人在試探彼此的底線,如果我貿然開口會不會對太宰治造成不利的影響,我不敢保證這一點。
「禮物嗎?」太宰治輕輕將我繞回他的手臂上,「說起來,我也準備了。」
他們兩人之間突然陷入沉默,風吹得樹葉颯颯作響,地上的灰塵被風裹挾起,有一些吹到我的身上,這個氛圍,讓我非常不適應。
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