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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爺一定喜歡。」秀竹笑道,對馮依依的心思十分明瞭。
窗邊的姑娘十五六歲,淺淺一身水色襖裙,冬裝藏不住那副婀娜,僅僅過了半年,便全部長開了,跟春日盛放的桃花似的。旁人不知道,秀竹做貼身婢女最清楚,那該長的地方可以點都不含糊,就性子還是沒變,仍舊一副單純。被人仔細護著長大的姑娘,總是什麼也用不著操心。
馮依依不知道秀竹心裡想了什麼,只提到婁詔,臉上稍稍一熱。
這時,院子裡進來一個婆子,走在門外:「小姐,姑爺回來了。」
馮依依應了聲,隨後將窗戶關好,幾步跑到了外間。秀竹趕忙叫住,找來斗篷為馮依依披在身上。
整理好,馮依依帶著秀竹出了正房,大紫色的斗篷裹住了身子。經過院中那株梨樹時,兩隻鬥嘴的雀兒早已不知飛去了哪兒?
馮家是商戶,外面看著宅子不怎麼起眼,只是進到裡面才會覺得有多大,修得多精緻,卻又不顯張揚,並不比一些官家的宅院差多少,畢竟這是扶安城的首富之家。
冬日的庭院同樣寂靜,怪石嶙峋的假山比往日更加猙獰。
馮依依剛從石徑上繞過來,就見著眼前人影跑過,腳步快得跟兔子一樣。還是秀竹眼尖,喊了一聲。
那人停下步子,待看清假山旁的女子,趕緊折步跑回來,彎腰喊了聲:「少夫人!」
馮依依看著眼前的灰衣小廝,腰板清瘦,正是一直跟著婁詔的清順:「你跑什麼?」
大冷天,清順額上冒出汗珠:「馮老爺讓公子晚上去見什麼人,說是談買賣應酬,這就要出門。」
「買賣?」馮依依不解,婁詔一心科考,為何會出去應酬?他連房都還未回。
清順嗯了聲:「少夫人,我先去了。」
說完,清順便跑進遊廊,往大門處去。
冷風穿過簷下,搖著竹簾晃悠兩下。
拐角處,郎君頎長身姿立於廊中,天邊最後一抹霞光落在他的半邊臉頰,似美玉雕琢,清新俊逸。一身簡單的圓領青袍,無法掩飾世家子弟本來的矜貴底蘊,目光中天生帶著淡淡的疏離冷淡。正是剛從馮宏達書房中出來的婁詔。
時隔半年回到這兒,他記得清這裡的每一條路,大的,小的,暗的,明的……
婁詔往假山邊看了一眼,一角靚麗紫色立在怪石前,天色暗沉,好像很快就會被黑暗吞噬。
收回視線,也無心看那木樑上的細緻雕花,他轉身往大門處走,臉色就似現在的天氣,冷清淡然。
身後,清順追了上來,眼睛盯著自家公子的兩條長腿,內心感嘆人家走一步他得趕兩步:「公子,老夫人派人來問你何時回魏州?」
婁詔的髮帶捲了卷,最後落在肩頭:「過幾日。」
「成。」清順搓搓雙手,攏進袖中,側著腦袋瞅了瞅婁詔的臉色。
「有話就說,還有何交代?」婁詔眼簾一垂,眼尾睨了一眼清順。
「哦,」清順縮縮脖子,清了清嗓子,「老夫人還說,讓公子帶著少夫人一起回去。」
後面的話,清順聲音越來越低,不覺就腳步慢下來。
「帶她?」婁詔停下腳步,好看的眉頭蹙起,眼底滑走一抹燥意。
清順嚥了口口水,一張臉開始皺巴:「我去怎麼回話?」
婁詔下頜微揚,目光中是早已凋零的草木:「她身體不好,不回去。」
清順應下,心裡覺得婁詔對馮依依委實冷淡了些。雖然不太熟,但是清順覺得馮依依很好相處,尤其愛笑,沒有別家小姐身上的矯情氣。但轉念一想,以婁詔的身份才情,入贅馮家,到底是心裡頭的一個疙瘩……
還不能稱呼馮老爺為岳丈,要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