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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喆繃住笑意,用手指了指自己努力撐出的嚴肅面容:“ 特認真,我聽我爸說話都沒這麼認真。”
唐恬吁了口氣,道:“那天在車站接許先生的救護車我找到了。”
“這麼厲害!”葉喆立馬送上一個欽佩的眼神。
“可是沒有這輛車。”
“啊?”
“……就是那天正好有個從外地出差回來的大夫看到了那輛車,他說那車的塗裝不標準,還把車牌記下來了。” 唐恬神情鄭重,語速卻越來越快:“然後我就去交管局查那個車牌,想找到是哪家醫院的車,可是那個車牌下面登記的根本不是救護車,就是一輛普通轎車。交警說要麼是我記錯了車牌,要麼是那輛車的牌照是假的。”
“啊?”葉喆把她的話又回味了一遍,蹙眉道:“是不是那大夫記錯了?這都兩三年的事了。”
“不會的。”唐恬的眉頭擰得比他還深,“他是為了想要跟急救中心投訴才記的車牌,一定是很認真的。”
葉喆一時沒了話,想了想去也沒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
唐恬見他悶聲不響,目光殷殷地看著他,聲音卻透著虛怯:“你說……是怎麼回事呢?”
葉喆想著去年夏天他同唐恬在糖水鋪裡吃的那碗燒仙草,只覺得這件事像是電話突然串了線,“……弄錯了吧。”
“什麼弄錯了?” 唐恬盯著他,直直追問。
“那你覺得呢?”葉喆撇撇嘴,把問題拋了回去。
“我覺得……” 唐恬吞吞吐吐說道:“不會是有壞人吧?”
“你不會是想說有人喪心病狂弄了輛假救護車,整天在街上亂轉,碰到有人出事,就給拉車上弄死吧?” 葉喆說著說著,已經笑了起來:“你要說有人冒充計程車劫財劫色我倒是信,可這個就……”
唐恬低下頭抿了抿唇,“我不是想這些!” 抬起眼迅速瞥了葉喆一記,又垂了眼。
葉喆見她目光閃爍,一副神經過敏的樣子,站起身來扶住她的肩:“你到底想什麼呢?”
“葉喆……” 唐恬細聲細氣地叫他,“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要……要跟許先生過不去啊?”
葉喆聞言,瞪大雙眼愣了好幾秒,連在唐恬上揩油都忘了:“不能吧?”
“你想想,我一開始想這件事就預設所有的事都是意外,所以才會這麼奇怪,但如果不是呢?本來就是有人安排好的,那救護車就是假的,所以才捨近求遠拖延時間,所以才怎麼也查不到……”
這想法她來來回回思量了幾遍,本能地不願也不敢承認,然而此時終於在葉喆面前說了出來,自己聽著都越發覺得有道理。
“停。” 唐恬正說得起勁兒,葉喆突然打斷了她:“恬恬,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就算有人要跟許先生過不去,也不用玩兒得這麼大啊?拿筆錢找幾個小兄弟拉到背街暴打一頓,都比整輛救護車省事!況且,誰還能掐算得這麼準——知道他那天一定犯病?”
唐恬的臉色倏然一暗,葉喆的質疑她自己也想過,她能給出的卻是個更叫自己震悚的答案,“要是他的病也是被人安排的呢?我記得蘇眉說過,許先生以前根本就沒有心梗的毛病!”
葉喆不大信服地皺眉道:“照你這麼說,難不成是有人處心積慮要害許先生咯?”
“我也沒說一定是這樣,我只是想找個合理的解釋。”
“那好吧。”葉喆攤手道:“假設你想的是對的,那許先生一個在學校裡教書的,能跟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大不了也就是掛過個把不上進的學生,充其量就是砸他們家一塊玻璃的事兒……你跟他們夫妻倆都熟,你能想到有誰特別討厭他的嗎?”
唐恬轉著眼珠想了片刻,苦著臉道:“我能想到的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