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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謝謝。」
賀蘭瓷臉上表情越發冷淡,但絲毫不影響圍過來男子們的熱情。
這就是她不喜歡出門的緣由。
周圍不光有圍上來獻殷勤的公子哥,還有好奇這角落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湊過來看的,就連騎著馬也要朝這裡瞅一眼,叫她覺得自己不像個人,倒像個被欣賞的漂亮物件,彷彿所有價值都在這張臉上。
至於這皮囊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無人關心。
好在,很快比試開始,她面前的男子願是不願,都得去執事官那登記,否則一會便無法上前比試。
賀蘭瓷總算清靜下來,結果一抬頭,就看見高臺處蕭南洵一雙冷冰冰的眸子正看過來。
「……」
堪稱一眼透心涼。
賀蘭瓷頓覺周身一寒,連忙低頭佯裝咳嗽。
所幸蕭南洵也只是隨意一瞥,並沒有一直盯著她看的意思。
高臺上坐的都是皇親國戚,蕭南洵上首的便是大皇子蕭南泊。
與蕭南洵不同,他性子好,天生慈眉善目,肖似其父,可惜母妃不過是個被聖上意外臨幸的宮女,雖母憑子貴封了妃,但沒有半點聖寵,連帶著他也不受重視,這年紀早該封王立儲,卻硬生生被聖上拖著。
外界都傳這位大皇子有些過於軟懦。
賀蘭瓷趁蕭南洵轉回頭時,看了一眼大皇子,確實和聖上一般,瞧著沒有半點攻擊性,被蕭南洵襯著,越發顯得低眉順眼。
以至於她居然還生出了一點憂慮。
王朝儲君素來是先立嫡再立長,皇后青燈古佛已久,膝下只有一個夭折的女兒,又和聖上多年不曾親近,想來已不可能再有嫡子,立儲可能性最大的應該就是大皇子——可偏偏聖上一心向著二皇子。
大雍成年的皇子目前就這兩位。
蕭南洵現在多少還顧忌點身份,若皇位真落到他手裡,他想做點什麼,賀蘭瓷就算嫁了人只怕也無濟於事。
想想就覺得前途慘澹。
正想著,賀蘭瓷就看見一雙滿含心疼望向別處的少女懷春眼。
而少女的視線落點正一副比她還柔弱的模樣,臉色慘白如紙,眉心似蹙非蹙,彷彿病入膏肓忍著不適仍舊頑強堅持地直身坐在席中,還時不時露出些清淺卻又溫柔的笑意。
真真好一個病弱俏郎君。
「霽安,你要不還是回去歇著吧,回頭我替你跟太常寺的人說一聲。」
陸無憂緩緩搖頭:「我只是昨晚沒休息好,不礙事的。」戲要演全套,他又咳了一聲,道:「真不用管我,還是先看比試吧。」
校場比試,科舉入仕的文官自然都得靠邊歇息。
年輕武將和自小練騎射的世家子弟一個個英姿勃發,騎在馬背上,背著長弓和箭囊,頗有幾分不可一世,只是其中不少都頻頻朝著一處看去。
還有的,騎著騎著就忍不住往那邊靠過去。
就連在比試騎射的都彷彿是牟足了力氣,拉弓的動作極為浮誇炫技,比如胯下射箭,背後射箭,躍起射箭,還有三箭齊發的……恰似一群公孔雀展翅。
「……見到本人之前,我也沒想到賀蘭小姐長得這麼……呃,出眾。」
陸無憂身旁一位庶吉士斟酌著道。
確實,白衣少女坐在校場一隅,清晨柔和的光亮毫無保留地傾瀉在她的衣裙鬢髮間,少女的冰肌雪膚似乎也散發著淡淡輝光,烏睫輕眨,猶如盛開至荼蘼的夏夜幽曇,又似冰山峰頂的千年雪蓮,始終有一層虛幻縹緲感籠罩——讓人疑心所見皆是幻覺。
只怕天仙臨世不過如此。
很難不吸引眾人視線。
不過,白衣少女似是並未察覺,她低頭整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