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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又流下淚,在風吹過。
相憶或遺忘,都是艱難。
曉風乾,淚痕殘,欲梗�氖露酪行標@──所有的心事,還是難。
過兩天,考完最後一堂科目,一切便告結束。我重重吐了口氣,走出考場。
考場外,英語小組的同學正等著我,身旁一個氣宇張揚的男孩,看見我出來,先就笑起來。
“沉若水!”她揮手叫住我,厚重一個揹包。她跟我同個考場,很容易就找到我。
我等她走近。
“考我怎麼樣?”她問。
我微微聳個肩。反問她:“你呢?精神這麼好,應該考得不錯吧?”
她抿嘴一笑,不置可否。指指身旁的男孩說:“陳冠輝,X中畢業的。你應該看過這個名字才對,那封信就是他託我轉交給你的。”
“信?”我蹙一下眉。想起來了。那封我始終不曾拆開的淺藍色信梗��
我望一眼那男孩。明星高中畢業的學生,分外有一分張揚的氣質,很一副理所當然。
他走到我面前。“你好。常聽李玉菁提起你,說你英文很行,一直很想認識你!”
“你好。”我禮貌點個頭。
“你有空嗎?我請你跟李玉菁喝個飲料,大家聊聊天,做個朋友。”他很主動,毫不靦腆。
“謝謝。不過,我還有點事情──”我婉言相拒。
李玉菁在一旁鼓譟,說:“一起來嘛!沉若水。才剛考完試,好好玩它天,放鬆一下心情。”
陳冠輝向前一步,再次相邀。“請你務必賞光,我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
左右為難之際,竟見連明彥大步朝這裡走過來。他本來就長得明亮光采,這一竟然,彷彿黑暗中見著了光。
“考完了?”他逕自向我走來。
“明彥?”我好生意外。“你怎麼會來這裡?怎麼知道──”輕輕搖搖頭,表示我的料想不及。
“我跟明娟問了地方。算算時間,你差不多快考完了。”他笑了笑,似乎很欣賞我的訝異。
看見連明彥出現,李玉菁跟陳冠輝相顧一眼,放棄對我的邀請,說:“既然你跟朋友還有事,那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聊。”
我鬆了口氣,總算如釋重負。
連明彥並沒有多問。可能以為我跟他們在討論考試等問題,就像周遭那些考生一樣,七嘴八舌地很興奮在討論考試的結果。
我們並肩走著,不知要往哪個方向的漫無目的。
“那晚演奏會,你怎麼沒有來?”他突然問起我的不願提。
“那是當然的,隔天我就要考試了啊!”我一派理所當然的口吻。
“我以為,你會想見他一面。”
我轉頭看他,他這又是在試探甚麼嗎?
“你特地來找我,就是為了想說這些?”我的眼神涼涼的,無所謂,不笑了。
他不答。轉個向,說:“過幾天,國家交響樂團將在音樂廳演出,他們邀請我參加這次的演出,擔任第一小提琴手。你一定要來。”
“能去的話我就去。”我不肯定。我盤算好了,明天開始就去打工,賺存大學的學費,我打算白天跟媽到工地做零工,晚上則到便利店或是快餐店當店員。錢比較多。
“你一定要來!”口氣在些暴躁。他要我肯定的答覆。
“我可知道,明彥,我怕到時──”話到一半,就被他冰冷的目光逼迫著把話吞回去。
我的不確定,對他來說是一種侮辱,教他難以忍受。
他一向高高在人群之上,才華出眾,不知道生活的困難。我無法解釋清楚,索性不開口。
“你一定要來!”他重重又說了一次。扳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