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只是個開始(第1/2 頁)
楊嬤嬤聞言不由笑道,「您從前不關心這些,自不知道這花的來歷——原是趙姨娘的兄弟親自從北隅買回來的,因這東西稀罕,又遠比市面上的好,所以特地送了幾盆到咱們府裡。」
「趙姨娘的兄弟?」杜容芷想了想,「可是在城東開了間花草鋪子的那個兄弟?」
「可不就是他麼?」楊嬤嬤點頭道,「姑娘若是喜歡,回頭奴婢叫他——」
杜容芷擺擺手,「我聽花匠說府裡的夫人們對金絲雪不怎麼喜愛,倒更偏愛牡丹蘭花之類……我也就忽然想起來,隨口那麼一問罷了。」
楊嬤嬤笑了笑,也就沒把這事再放在心上。
因母親那邊還等著楊嬤嬤回去伺候,這邊杜容芷也不多留她,該問的都問完了,便親自送她出了屋子。
等送了楊嬤嬤出門,杜容芷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起來。
她馬上讓人找了安嬤嬤來。
她先前還打算回門之後過些日子再請掌櫃們過來,如今卻一刻都等不及了。
安嬤嬤見杜容芷忽然這麼急著叫人,也有些奇怪,因是從小把她奶大的,說話也沒那麼多顧及,遂勸她道,「少夫人很是辛苦了幾日,不若先歇一歇再叫了他們來?也不急在這一刻上。」
杜容芷心說她都快急死了,面上卻笑道,「誰說不是呢,只是嬤嬤有所不知,剛才楊嬤嬤過來報信……」她聲音一頓,笑盈盈道,「母親她有身孕了。」
「當真?」安嬤嬤眼睛一亮,隨即雙手合十,唸了句阿彌陀佛。
「正是呢。」杜容芷笑道,「如今我才過門,也不好這麼快就回去,所以想著讓他們替我置辦些東西送給母親,也算盡了我為人女兒的心意。」
「那也應該。」
想著自己若是貿然點名要見韓春生怕是有些突兀,隱約記得乳母跟他好像是同鄉……杜容芷抱住安嬤嬤水桶般粗細的腰,如小時候般撒嬌道,「嬤嬤,你說那些人不會因為我年紀小糊弄我吧?」
安嬤嬤一聽杜容芷這甜甜軟軟的聲音,心都快化了,拍拍她的後背道,「那不能夠。夫人給您選的,定然都是極好的。」
杜容芷心說那可不一定,上輩子可叫他們坑苦了。面上蹙了蹙眉,道,「母親心地最是善良,瞧著誰都是極好的……卻不知這好與好也是不同的。」
安嬤嬤笑了笑,「旁的人奴婢也說不好,不過那個韓春生韓掌櫃,奴婢卻是知道一些,他原是個讀書人,為人十分忠厚老實,少夫人若有什麼吩咐,交給他,準能一心一意給您操辦。」
「是麼?」杜容芷欣喜道,「有嬤嬤給她打包票,那我也不找旁人了,只叫了他來說話便是。」
安嬤嬤想了想,又道,「只是這韓春生雖好,卻也有不好的地方——忠厚老實自然不假,可是為人卻有些不知道變通,是個撞到南牆也不後悔的主兒。」
杜容芷原沒想到安嬤嬤居然看人這麼通透,又想起上一世因為總嫌她對自己的事指手畫腳,覺得她倚老賣老,嫁到宋家不多時便奪了她手裡的權,後來乾脆打發到莊子上頤養天年去了……若不是這般,自己上輩子也不會那麼悽慘,臨到死了身邊連個心疼自己的人都沒有。
心裡對安嬤嬤又是敬重又是愧疚,不由實話實說道,「我如今在這深宅大院裡,將來多的是不方面出頭的地方,原想著有他替我奔波就再好不過了……只是聽嬤嬤說的,這韓掌櫃又似乎過於耿直了。」
安嬤嬤笑了笑,「那這樣吧,奴婢再給您舉薦個人兒,再加上他,想來便不會有什麼大差錯了。」
「什麼人?」杜容芷連忙追問道。又因敬佩安嬤嬤的眼光,此時雖不知她說的是誰,心裡卻先信了三分。
「也不是旁人,就是那韓春生的兒子,韓宗浩。」安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