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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後的一步到底是如何伸展,即使到了現在我也不明白……可是我做到了,伸出腳……
在完全掌控球的我面前是一片無人的球場,我已經攻破敵人的防禦線。我迅速站起,朝向球門盤球。敵人的守門員慌忙朝著後衛大叫:“回來,趕快回防!”
但是,可能來得及嗎?我對自己腳程很有自信,也確定自己的速度更快。而守門員好像也有所覺悟,擺出蹲姿,衝出十二碼區。
——好,現在是一對一了,只要閃過對方,把球送進球門就行。
此時,我的腦中響起山崎學長在開賽前的聲音:“喂,各位。難得能碰上這麼強的對手呢!值得好好考驗自己的實力。”
啊,沒錯,的確是值得好好考驗自己的實力。這一球是山崎學長撞翻那英俊前鋒奪來的!上半場結束後,山崎學長的球衣就已經破破爛爛了,是被英俊前鋒多次甩開時跌倒造成的。
我絕對要把球送進球門。
坦白說,沒有比一對一更困難的狀況了,就算是職業球員,照樣也會踢偏,何況,擋在我前面的是傳聞中即將加入職業隊的守門員,屬於國家級的選手。相對的,我只不過是一支弱小球隊的側翼。可是,我毫不畏縮,決心一定要進球。
和守門員的距離縮短了,三公尺、兩公尺,那一瞬間,守門員忍耐不住地慌忙撲上來。完全是我意料中的動作,我用腳趾頭吊高球,身體也同時跳起,球與我成為一體,飛過守門員頭上。
前面只剩下無人的球門,可以清楚看見球門框之間的空洞空間,我毫不猶豫地朝向球門踢出。
我正沉浸在回憶當時射門的感觸中,姊姊卻若無其事地開口:“四號的臉孔長得好像猩猩。”
她說的是山崎學長。
“嗯,非常像。”
“比賽結束後,他扛著那張臉大哭,脫下球衣亂跳,胸口長著胸毛呢!太可怕了,日本人竟然長胸毛,讓我都覺得有點嘔心了。”
姊姊的話相當難聽。我想起山崎學長的臉孔,看來,他想談成戀愛的機率,遠比我們球隊獲得全國冠軍還低多了。
“我總覺得不能憑胸毛來判斷人格。”我抗議。
但是,姊姊沒有聽進去:“你是和那個人打架輸了?”
“不,不是的,不是打架,是拳擊的對打訓練。”
“你還在練拳擊?”
“嗯。”我頷首,口腔裡一陣苦澀:“不過,昨天辭掉了。”
“那樣最好,你並不適合那種運動。”
“誰知道。”
“練習就被打成這樣?”
“比那還要糟糕呢!我被擊倒。”
“不過,傷痕累累的男孩子很不錯。”姊姊說著,親了我一下。
即使只是輕輕碰觸,傷口裂開處仍舊感到刺痛。
“痛死了!不要再碰啦。”
“小氣鬼。”
“真的很痛耶!”
之後,我又喝了一杯牛奶,然後說明昨夜和奈緒子的父親喝酒的情形。我不知道別的家庭家人的相處狀況如何,但是我們姊弟倆經常會談到許多事情,這是因為我們都是不拘小節的個性,所以不會有什麼家族內鬥。
“快樂嗎?”姊姊問。
我點頭:“還算不錯。感覺上奈緒子的父親是個平易近人的中年人,對於我的頭髮,也完全沒有厭惡的樣子。”
“可能是當著你面前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吧!”
姊姊的話沒錯,儘管奈緒子的父親是輕鬆地與我閒聊,但可能內心卻叨唸不已。本來,這樣的頭髮和臉孔就不可能予人好印象!可惡,見面的時機真的不對。我一面這樣想著,一面走向廚房,打算找看看有什麼吃的東西時,姊姊叫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