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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
陸訥是攜著盛大讚譽回國的,不過他本人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將代表著他目前最高成就的獎盃往行李箱裡隨便一塞,下飛機的時候整個人混沌不明,哈欠連連。結果剛一走出通道,一陣閃瞎人的閃光燈瞬間把他的魂靈從三千米的高空扯了下來,長槍短炮一齊湧到他面前。如果有細心的人用搞科研的精神去觀察,他們會發現,第二天的報紙上,那個被宣揚成中國電影界未來的青年才俊,睫毛上還掛著搖搖欲墜的眼屎。
就在這個時候,《殺·戒》終於過了最終稽核,要在國內上映了。新星趁熱打鐵,在《殺·戒》安排在五一放假前一天。無獨有偶,當初和陸訥爭《殺·戒》執行導演之位,後有轉投“新星”老對頭“天宇”的徐庶新片《謊言與愛》也在同一天上映,並且隔空喊話,聲稱不懼《殺·戒》。但不到一星期,“天宇”方面立刻做了檔期調整,將《謊言與愛》提檔4月28日,提前三天搶佔市場份額,雖然在面對媒體時聲稱因為個別原因才更換檔期,但有眼睛的,都知道是為了避開《殺·戒》太過強勁的風頭。
4月30日,《殺·戒》終於在很多影迷的翹首企盼中上映了,憑著新星雄厚的資源和《殺·戒》柏林銀獅獎的名頭首日排片高達32%,第二天一早,各大新聞媒體已經曝出《殺·戒》首日票房進賬3500萬,創最近兩年電影最高開畫記錄。與此同時,網路上對於《殺·戒》的話題討論也持續加熱,尤其是被人津津樂道的結尾——
前一秒還是陳時榆飾演的江寧,濺滿鮮血的臉木然而無辜,帶著如同日本刀般令人寒顫的戾氣與美感,直刺人的觀影人的心臟。下一秒,鏡頭一轉,場景變換。依舊是女主角家中的廚房,應該是兇殺案發生後的幾個月後了,屋內窗明几淨,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女主角圍著圍裙,從水裡撈起一條魚,啪一下,刀背乾淨利落地拍在魚頭上——去鱗、剖肚、挖出內臟……她做得有條不紊,從容不迫,與前頭殺魚的鏡頭截然不同,與此同時,配樂響起,龐大的絃樂像一曲讚歌,在光影中迴旋著,迴旋著,令人目眩神迷。
最後一幕,女主角解了圍裙,獨自坐在飯桌前,她沒有坐她以前的位子,而是坐在了她丈夫的位子上,面前,是一條紅燒鯉魚,鯉魚的微張著嘴巴,睜著眼睛,冒著騰騰的熱氣,看起來死不瞑目的樣子。鏡頭沒有拍女主角的面部表情,集中在她的手上,她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伸向魚肚,雪白的魚肉看起來肉質鮮美,鏡頭隨著筷子慢慢推移,眼睜睜地看著魚肉伸進女人的紅唇中,嘴唇慢慢地蠕動,似乎沉浸在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中,然後慢慢地嚥下,女人的紅唇揚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細微得令人懷疑是自己的幻覺。
電影到這裡戛然而止。沒有揭露江寧的命運,是逃脫了法律的制裁還是最終難逃命運的枷鎖?對於已經習慣看明確結局的國內觀眾來說,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不過更多的人表示喜歡這個結局,就如著名網路影評人卡斯特陽光的評論:跟陸訥在情人藤中曖昧遊移的鏡頭語言完全不同,這一次,他表現出一個男人的精準、冷酷,如同手術刀,令人從心底裡發寒。但我喜歡這樣的陸訥。他不說教,不試圖尋找人類文明的出路,不試圖解決任何問題,他只是講故事,只是將現實中一些好的或者不那麼美好的東西呈現出來,在你的心湖裡扔下一顆石子,久久難平,而他,只坐在鏡頭後面,靜靜地微笑,高深莫測或者得意洋洋。
毫無懸念的,《殺·戒》成為了首周票房冠君,並且這個冠軍之位蟬聯了三週,即便後來有一部好萊塢大片上映,也沒有撼動他的地位。同一檔期的其他影片,在《殺·戒》強大的攻勢下幾乎都淪為了炮灰,徐庶的《謊言與愛》在上映三天進賬四千萬左右,然而在《殺·戒》上映後,被分走大批觀眾,最終停留在七千萬左右,難以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