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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人看著雲層某處,確認白帝離開,收回視線望向北方,面露憂色。
……
……
雪老城,魔宮。
陳長生直接回答了魔君的問題:“師父和我不擔心京都,是因為師兄在那裡。”
魔君嘲諷說道:“你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我?你離開西寧鎮之時,根本沒有開始修行,相信他也沒有,其後你與他相見的次數有限,我確定他從來沒有在你面前出過手。”
陳長生說道:“是的,直到現在為止,沒有人看過師兄出手。”
魔君說道:“那你憑什麼判斷他的能力?不要對我說——因為他是我師兄這種廢話。”
陳長生說道:“我也是事後才想明白。”
魔君問道:“想明白什麼?”
陳長生說道:“聖後孃娘出事那天晚上,師兄為什麼會從草叢裡鑽出來。”
魔君神情微凜,說道:“你想表達什麼意思?”
陳長生說道:“他是白天隨師父一起去的天書陵,這也就意味著,他只用了一天時間便看完了所有的天書碑。”
魔君眼瞳微縮,說道:“荒唐!難道他就不能用別的法子?”
他沒有去過天書陵,但知道天書陵的規矩。
在天書陵裡只有參悟一座天書碑,才能去往下一座天書碑,直至越來越高,最後來到峰頂。
沒有人能破壞這個規矩,即便周獨夫在看完所有天書碑之前也不行。
按照陳長生的說法,那麼餘人就是在一天之內看完了所有的天書碑。再聯想到餘人當時是聽著陳長生的聲音,急著去救他,那麼說不定他甚至看都沒有仔細看便很隨意地透過了那些天書碑。
這很有可能就是事實真相,但魔君無法接受。
沒有人做到過這樣的事情,傳聞周獨夫曾經做到過,但始終沒有得到離宮的確認。
一日觀盡前陵碑的陳長生震驚了整個大陸。如果餘人只用一天時間便看完了所有天書碑,意味什麼?
那意味著難以想象的天賦與強大。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相王與曹雲平的這場叛亂對餘人來說更像是一場鬧劇。
魔君甚至能夠想到,白帝應該都不敢輕易出手。
天海聖後與陳氏的血脈確實可怕。
魔君甚至覺得逆天改命的傳聞是假的,餘人出生便要承受那麼多的痛苦,可能是上蒼在嫉妒他……
“看來,我們真的只有認輸了?”
“是的。”
黑色的魔焰彷彿沼澤一般,吸噬著所有的光線。
深淵的氣息從那邊侵襲過來,讓所有人都覺得有些不舒服。
魔殿裡很是冷清,沒有奴隸,也沒有嬪妃。
只有數名戴著白色小帽的官員與十餘名穿著紅色披風的老人,站在魔君的四周。
魔君指著那幾名戴白帽的官員說道:“他們都是史官,我族最後的歷史應該被完整的記載下來。”
他又指向那些穿著紅色小披風的老人,說道:“這些都是我族最有智慧的學者,我想你與那位皇帝應該有足夠的腦子,判斷出來我族的文明成果應該得到充分的保護,然後被保留下來,滅族也別把什麼都滅了。”
聽到這兩句話,王破與肖張對這位魔君終於生出了些不一樣的感覺。
所謂君王的氣度,可以理解為強撐,但這種精神層面的平靜與從容一直都是強者們的追求。
陳長生說道:“當初在白帝城裡我說過,不會有滅族。”
十年前,在靠近相族莊園的那座滿是黃沙的大院裡,他與年輕的魔君討論過很多話題。
那些話題裡有星空之上,有千秋萬代,自然也有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