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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吧,」鍾樂嘆氣,「不打也不是親家。」他翻個身,看到手機螢幕上不停地閃爍著微信提示,遂點進去看:「我現在倒不愁這個。」
「那你愁什麼?」
「上次我拉你進高中的微信群,你是不是給退出了。」
「我和他們都沒什麼聯絡了,呆裡頭也沒意思。」
「怪不得。這麼大動靜,我還想你怎麼不急了呢。」
鬱玲湊過去瞧,近百條的未讀資訊,手輕輕一滑,全是在說她和鍾樂的事,各種誇張的表情,打趣的話語,偶爾夾雜幾句正經的恭喜。
鬱玲看了怎能不急,舉起手就朝鐘樂肩上掃過去:「你幹嘛要在群裡說啊。」
鍾樂尚在看群裡的資訊,邊看邊笑,毫無防備,結實的捱了鬱玲這一拳頭,吃痛抬起頭來,眼神裡是十分的不解:「你幹嘛打人啊。」
鬱玲跪坐在床上,臉上紅潮未退,卻也不肯陪禮道歉。鍾樂右手捂著左肩,往床頭倒去。「你說你一個小姑娘,下手為什麼要這麼狠。」
鬱玲笑著踢他:「不就打了一下嗎?你還演上了。」
鍾樂抓過她手,把她摟在懷裡:「你又急什麼?」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網路上有個很熱門的21天法則,是說某個新的習慣或是行為,只要經過21天的重複練習就能穩定下來,到第100天左右,它就會成為你潛意識裡的一部分。如果某種心理暗示存在了很久,十年,甚至更為久遠,那它所形成的那一部分潛意識是否就會根深蒂固,不可撼動呢?
打鐘樂的那一巴掌,鬱玲也懵了。她以為只有姜美鳳被逼急了才動手打人,沒想她自己也是。更沒想到的是,當她和鍾樂的戀情在校友群公開時,她仍是十六七歲時懷揣寶物的惶然模樣,害怕被開啟,害怕被知曉。明明她三十歲了,和鍾樂都已進行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她仍然害怕昔日校友們的反應。鍾樂的反應才是正常的反應。他先統一回表情包「朕已閱。」然後對那些好好說話的同學回「訂好日子了給你們送請帖」,而對那些插科打諢,說不著調笑話的人就回 「滾」。
他還和鬱玲解釋:「不是我說的,但這也瞞不住啊,寧少從我家知道了這事,打電話問我了,難不成我還說沒有的事啊,然後他就給發群裡了。」他嘆口氣,「我覺得唯一不好意思面對的就是澤帆了。平日裡他在群裡嘮嘮叨叨說個不停,今日可消停了。中學同學有好多就呆在家裡的,到時請他們,估計是少不了兩桌了。」
鬱玲順著他的話說:「我就是怕到時要請他們,鬧騰得很。」她和他們都不熟了,沒準他們站她面前,她連名字都叫不上了。
鍾樂笑:「你又擔心這個?你要不喜歡他們鬧,我事先和寧少他們打招呼,這點面子總會給的。」
雨停了,他送鬱玲回家。他說:「我手裡除了行李箱,空空如也,先不上去了。」他撫摸鬱玲耳邊的碎發,「鬱玲,等會和你媽好好說話。」彷彿他知道她回去後會和姜美鳳大幹一場似的。「我倆的婚事,如果把父母撇得一乾二淨,太傷他們心了。我知道,結婚會有很多事情,但就算不是你親歷親為的,它也不會搞砸了。天底下也沒有比你媽我媽,對我倆的事更熱心的了,該交給她們去做的,就讓她們去做吧,我們也樂得輕鬆。」
鬱玲點頭:「那好吧。」抬頭見他輕鬆愜意的神情。可她才和他講了他媽媽對她的不滿,他回去要怎麼處理?
鍾樂推著行李箱,揮手再見:「她不滿意,我滿意啊。再說,她還沒你媽虎呢,充其量是一隻紙老虎,哄哄就行。」
雨過天晴,一地坑坑窪窪的泥水。樓側幾株稀疏的蓖麻樹被澆得新綠,襯得這老舊的單元樓更加頹敗。鍾樂穿著破洞的牛仔褲,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