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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賴床了，今天沒有便車搭，得趕公交車。她揉著惺忪的睡眼，起床，穿戴整齊，出門在巷口小攤吃了一碗餛飩，再急匆匆跑向公車站臺。

開完會，陪主任趙康出去見客戶，臨近中午才回到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喝口水，莫琪便迎上來說：&ldo;有個女人在會客室，指名道姓要見你，已經等了半個鐘頭。&rdo;

&ldo;誰啊？&rdo;葉翩然端起桌上的茶杯，問，&ldo;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rdo;

&ldo;大約五十多歲，她說她姓馮，身量很高，衣著樸素，不過看上去蠻有風度。&rdo;

葉翩然握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心臟在胸腔裡突突狂跳。

本來她還打算清明的時候，回d市去見楊汐媽媽，對方竟然主動找上門來！

&ldo;葉翩然，你見還是不見？&rdo;莫琪捕捉到她眸中掠過的一絲迷亂，揣測此位來客，身份一定不簡單。

葉翩然把茶杯送到唇邊，喝了一口，說：&ldo;當然要見。&rdo;

聲音平穩淡定，神經卻漸漸繃緊。

無事不登三寶殿。馮耀華的來意，一定是衝著她和楊汐的複合。

葉翩然走進會客室，坐在沙發上低頭閱讀報紙的馮耀華，聽見腳步聲，抬起了頭。

終於又見面了。對方的變化不大，只是兩鬢稍稍添了些白髮，眼角多了幾道魚尾紋，目光還是像當初一樣鋒利，面孔冷漠剛毅。

她在馮耀華對面落座，微微頷首道：&ldo;伯母，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您想喝點什麼？&rdo;

&ldo;來杯苦丁茶吧。&rdo;馮耀華簡潔地說，放下手中的報紙。

葉翩然表面上帶著微笑，心裡仍不免忐忑。借著低頭泡茶，緩解自己的緊張。

自她進來，馮耀華一直眼神沉沉地打量著她。葉翩然與她印象中的樣貌、氣質有了很大差別。深色的職業套裝，長發整齊地挽在腦後，施著淡妝的臉，神情安然，眉目間不卑不亢，既不咄咄逼人，也沒有幾年前的卑怯畏懼。她還是說不上有多美麗，身材仍然嬌小，但那股清淡之中透出的溫婉，令人難以抗拒。

楊汐去上海出差以前，打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跟葉翩然複合。他乾脆利落、擲地有聲的一句話是：&ldo;媽，我也說不出葉翩然她哪裡好，可就是別人無法取代。這輩子，我就認定她了。&rdo;

好個無法取代！馮耀華在心裡冷笑，分開四年，繞了地球一圈，他還是有本事把她找回來。

葉翩然把茶端到馮耀華面前的茶几上，她看了一眼，抬頭，銳利地盯著對方：&ldo;你和楊汐，又在一起了？&rdo;

&ldo;是的。&rdo;葉翩然直視著她的眼睛，&ldo;不知道伯母您有什麼意見？&rdo;

&ldo;楊汐什麼時候聽過我的意見？&rdo;馮耀華無奈地笑了一下，直言不諱，&ldo;小葉，我仍然對你不滿意。說實話，你不是我理想中的兒媳人選。&rdo;

&ldo;我知道。&rdo;葉翩然說，&ldo;其實，楊汐他也知道，所以遲遲沒有跟您說……&rdo;

&ldo;他已經在電話裡告訴我了。&rdo;馮耀華停住，看著她，斟酌著下面的措辭，&ldo;楊汐在離開你以後，有過一個女朋友，你知道嗎？&rdo;

葉翩然有些錯愕，楊汐從來沒跟她提過此事。但她很快平靜下來，說：&ldo;我不知道，但也可以想像。像楊汐這麼優秀的男人，如果自始至終只有我一個女朋友，如果在我們分手的四年裡，感情生活仍然一片空白，我都會替他叫屈。&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