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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呢，我們留她住下了。&rdo;

第18章 備嫁

團練的小夥子們因今年八月節又是狄公子娶親，又是兩家對臺唱戲，都湊趣要鬧花燈，他們每天中午太陽最大的兩個時辰都聚在作坊裡制琉璃燈籠，先製得的幾十個叫小夥子們提回家，第二日就有人被孩子拉著來買燈籠，來買的人越多名頭越響，居然有從別的島上尋來的。島上的玻璃作坊不少，家家都制防風的燈罩，然只有這群小夥子最用心思，新燈花樣新鮮，人人見了都愛。

小全哥翻過記帳本，早晨練完拳合大家說：&ldo;今日初三，俺瞧了瞧人家訂的燈數目，要晚上趕工才來得及呢。願意來的，先至各小隊長處報名，小隊長到俺漁村鋪子櫃上找黃山記個名兒，咱們趕幾日工，出力多的也換兩件新衣裳穿。&rdo;

團練裡李公子之流畢竟是少數。大多是窮人家的孩子，誰不想替家裡賺幾個錢？散了都擠到各自的小隊長處要報名。小全哥倒被擠到人群外來了。他跟齊山黃山道：&ldo;今日齊山帶人出海去，多備幾日食水，走的遠些也無妨。&rdo;

齊山應聲去了，黃山看那些人裡性急的都朝他跑來，笑道：&ldo;大少爺，俺也去了。&rdo;小全哥點點頭，繞著漁村轉了一圈，去看狄家的地，恰好在西瓜地裡遇到爹爹。

狄希陳抱著一個西瓜笑道：&ldo;今日開學？&rdo;

舊年的義學，小學生們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沒奈何歇了大半年，小全哥嚥了口口水，聲音有些發抖，道：&ldo;俺實是有些怕呢，若是這回砸了，可是大笑話。&rdo;

狄希陳笑道：&ldo;砸了就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人生在世，哪能不做錯事？回頭那來送孩子來的，你挑著些，先考一回，剔掉些人。叫他們覺得來上學不是容易事。上了學，頭一日還要立些規矩，有事不來要合先生說，無故逃學比方十次，就不許他再來。拘的緊些個，就差不多了。&rdo;

小全哥笑道：&ldo;就似俺們家從前在明水辦的那義學，雖然是不收分文，然人家想來都不容易，是也不是？&rdo;

狄希陳笑道：&ldo;不錯，還是這般道理。上回辦的學堂，學生家境多數還好，琉球又不科舉，識字實是無用，所以大家不起勁也是意料中事。俺們這個差不多算是識字班了，學一二年，大些的就可到作坊做活，或是別人家僱了去做活，都比別人強些，想通了自然人人想來。規矩立的嚴些個不妨，若是有大人孩子來旁聽的，也許他在門外聽，只是飯食獎賞都無。&rdo;

小全哥接過爹爹手上的大西瓜，點頭道：&ldo;俺曉得了，爹爹，其實辦學堂和團練都是一般，總要曉得人家想要什麼，你才好叫他聽你的，隨著你的意思轉。&rdo;

狄希陳笑道：&ldo;世人所圖都不過名利二字。你慢慢琢磨罷。你成親那日，團練的小夥們人數合你妹子說了不曾？&rdo;

小全哥笑道：&ldo;說了，紫萱的算盤撥了半日，抱怨說俺成親把家裡吃空了。&rdo;

狄希陳樂呵呵又挑了一個西瓜，跟他的小廝接了過去。他道：&ldo;吃空就吃空罷，家裡作坊貨物如何？&rdo;

小全哥在心裡算了一算，道：&ldo;蝦乾貝幹之類除去收的，還有買的現成的，只是九叔說的珊瑚盆景這些，要趕著些，好在材料都夠。俺家船隊十一月能來，必定滿載而回。&rdo;

狄家的幾個作坊原是給孩子們打發時間的，雖是不指著賺錢，仗著琉球靠海的便利，珊瑚並玻璃作坊獲利甚豐。不過狄家賣的銀子都存在狄九處，外人不曉得這兩樣利潤有多好，看狄家的海貨作坊最是惹眼，幾大戶又都是做這個的。南山村一窩蜂似的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