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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怎麼給你概括啊?&rdo;佐藤深吸一口氣,最後道,&ldo;就這麼說吧,開庭的時間定了,三月中,我們打算接阿星迴來。&rdo;
謝明江頓時愣住:&ldo;什麼時候來接?&rdo;
&ldo;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也認為當然越快越好,最遲也得在半個月內,山下有點事走不開,我們打算等他辦完,下週末一起來接阿星。&rdo;佐藤語調歡快的誇張,&ldo;你解放了,怎麼樣,我們是不是很言而有信?明江,明江?你有沒有在聽我‐‐&rdo;
謝明江當然沒在聽,把電話掛了,只留給佐藤忙音。
下週末?今天是週四,下週要開學。滿打滿算也不過十天,不過他每天到學校花多少時間,睡覺多少時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時間恐怕要用小時來計算。
謝明江如臨大敵,直起身,盯著手機屏發愣,懷疑自己的聽力,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又有點後悔為什麼要掛佐藤的電話,還沒有跟他問清楚來龍去脈,司法鑑定、開庭,譚以星就必須去?他現在到東京露面多麼不安全,有血緣關係必然分得財產,他後媽對他恐怕除之而後快,佐藤山下藤原他們三個男人連這麼點事情都解決不好。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逐字逐句撫摸譚以星寫過的筆跡,譚以星手重,把後面沒寫的空白頁都能劃出筆印,謝明江發現自己竟然在注意這樣的小細節,感情的細節是留給那些錯過緣分的多情男人揣摩回味的,不是個好兆頭。
譚以星趕完了最後兩篇英語作文,又給徐遙嘉發微信確認,剩下的就是語文摘抄和周記,不禁長出一口氣,總算做得差不多。
他正合上書本打算發會兒呆,敲門聲響起,這麼沉重而富有規律的聲音肯定是謝明江,譚以星停下手裡的動作,果然聽謝明江隔著一道薄薄的門:&ldo;譚以星,睡了嗎?&rdo;
譚以星走到門口,貼在門板上,不吭聲。
現在怎麼和謝明江相處,他也很糊塗,他還想像原來一樣對謝明江嬉皮笑臉,先鬧他再氣他,然後再哄他,可是現在什麼都變了,謝明江和自己,本就不是原來的樣子,怎麼假裝也回不到過去那種狀態。
謝明江的手都放在門把手上,但也沒開門,默默嘆了口氣,說:&ldo;我知道你醒著。&rdo;
他又試探著問:&ldo;你接受不了,所以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了?&rdo;
譚以星抿著嘴,突然想起那天天氣很好,謝明江帶著他,難得嘴角噙笑:&ldo;約會,咱倆什麼時候談上的戀愛,你就找我約會?&rdo;
謝明江等了半天,也沒有等來回答。他不堪忍受這樣的沉默,因為沉默不能代表任何東西,沉默就只是沉默。
謝明江收回手,不再想著開門,現在他明白,就算開啟門,也連通不了過去的那些時間,見到的不會是以前那樣對他或嗔怒或臉紅的譚以星。
這一夜謝明江失眠。
百惠早晨煎了兩疊黃澄澄的玉子燒,撒上海苔芝麻,令人胃口大開,謝明江就著咖啡吃了兩塊,便低頭瀏覽手機新聞,百惠沒有勸飯,只是憂心忡忡地盯著譚以星發呆。
譚以星吃了會兒,抬頭:&ldo;你看我幹什麼?&rdo;
百惠馬上偏開視線,譚以星似乎不做他想,繼續吃飯,胃口倒還可以,吃完起身:&ldo;那什麼,我進屋了。&rdo;
&ldo;等等。&rdo;謝明江喊住他,&ldo;你的寒假作業還剩多少?&rdo;
&ldo;四篇周記、十篇摘抄。&rdo;
其實他這假期作業壓根就不用寫,反正開學就上一週他便可以回東京去,謝明江